向晚晚不想被架在火上,当场异端分子烧成飞灰一片一片,她当了几个月的女鬼,好不容易有机会再做人,来之不易,她要好好珍惜。
谨言慎行,安全第一,她把八字真言当作座右铭,时时念诵。
夫人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沉默。
一阵尴尬而恼人的沉默。
晚晚没接话,交谈自然无法继续。
琴架旁摆了一张笑桌,桌上青瓷小炉内燃了一簇香,异香袅袅,若有若无,仔细闻,便能辨认出那是茉莉,和向晚晚身上惯然缭绕的味道一模一样,让人莫名的安心。
夫人忽然觉得喉干,端起茶杯,连喝三大口,润了润嗓子。
该说了。
即便拖到天黑,她也逃不过这一场。
只是摸不准女儿的性子,听了那事儿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晚晚啊,其实娘今天来,还有些要紧的事儿与你商量。”
向晚晚眉轻轻一挑,夫人声音小了下来,“你和太子定亲已经快三年了,过了年,你就满十七岁了,该准备成亲的事了。”
“其实爹和娘也想多留你几年,但是女儿啊,你未来的夫君是北国太子,国之储君,何时成亲,爹娘说了不算,只能遵从陛下的旨意。”
“今天,圣旨已下,下个月二十七,就是你和太子的好日子。”
说罢,再也忍不住,手绢擦着眼角涌出的泪水,难受又不舍的低低啜泣起来。
哪里有一丝送女儿出嫁的喜悦。
出了丞相府的门儿,再想回转,谈何容易。
一入皇宫深似海,等到来年再见时,女儿已是站在万人中央,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子妃。
即使是亲生父母见了面,也需下跪以臣礼拜见。
向晚晚至今仍不能融入古代的角色之中,听夫人说完,竟然一点都没有要披上嫁衣当新娘的自觉,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所谓态度,“北澈怎么说?他并不情愿这桩婚事呀。”
“晚晚,你怎可直呼太子名讳。”夫人大惊小怪的惊叫一声,紧张的左右望望,确定无人听到后,压低了声音,“以后绝不可以如此无理,嫁入皇家,贵为太子妃,更要事事谨慎,端庄大度,莫要在小事上被人抓了把柄,徒惹事端。”
向晚晚耸了耸肩,没当一回事,她只关心北澈的态度。
不记得有多久没见到他了,用脚跟想都能明白,他有多排斥皇帝的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