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刚对于自家那商铺管事赵大满在这京师左近打通商路一事海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他旗下的那些工厂,从生产能力上讲,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的各种作坊。做出那么多产品,单单辽镇一处,购买力也是有限,而且多数都算是奢侈品,辽镇军将们虽然有钱,但和京师左近的达官贵人们比起来,还是要差了很多。打开一处市场,自然意味着自家的产品销路更多,他赚的便也更多。
到了这个程度,若魏刚和那些辽镇军将一般见识的话,那他早就应该满足了。可是魏刚是穿越过来的,对于这买卖怎么做,如何做大,怎么才能更多的赚钱,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仅仅局限于辽镇一地,加上京师左近,这还完全不够。既然这赵大满攀上了郑贵妃一家子,那怎么样也要利用好这新进的皇亲国戚这层关系,把自家的买卖做的更大。也因为如此,他才亲自来到这京师的。‘
可是跟着押运队伍打的那一仗,以及见了这郑贵妃的弟弟郑国泰后,他才弄明白,闹了半天这郑家还不似他想的那般风光,那郑国泰话里话外反倒是透露出要反过来求他的意思。
同样,若是这事给了一般的一个辽镇军将,那怕是要极力巴结这郑国泰了。可是魏刚却是相反,马上跟这郑国泰提出了几项要求。现下他已经看出了这这郑家的软肋,要是不要点什么东西出来,那就是不划算了。两个人经过商议,决定由魏刚出人帮着郑家训练一支过硬的家丁队伍,同时魏刚这边也排除自己的护卫,双方共同负责商队从天津卫到京师折断的安全。同时,郑家也是要继续开拓新的市场的,河南和河北地界是马上要开拓的目标,还有北直隶左近的山东。大致的框架出来后,具体的细节就由赵大满和那郑家管事来说了,包括双方各自获利多少,开路钱谁出等等事宜。魏刚甚至和那郑国泰谈起了南货生意。毕竟,以后有了过硬的护卫,黑道上便是不敢动弹他们的商队了。至于官面上,还是没有哪个官员敢明目张胆的动国舅家的买卖的。
原本自家在和人家合作的过程中始终是一个配角,现下因为魏刚领着人打的那一仗,反倒是让自家也成了主角。这倒是有些意想不到,魏刚原本准备了那么多礼物,想用来巴结讨好这郑家,现下看来,倒是不用巴结了。不过他也没带走,而是仍旧送给了这郑国泰。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个国舅,自己虽然在这次的买卖上隐约占了点便宜,但是考虑到以后的生意,以及这国舅本身的心态,魏刚还是把这些东西送了出去。姿态摆得低一点,未必就是坏事。所谓低调才是王道,大概也就是如此。
魏刚送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郑国泰看了自然高兴。魏刚甚至连那郑贵妃的份也带出来了,香水梳妆镜子什么的,那都是挑最好的。郑国泰一开始从那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还觉得郁闷,自己一个新进勋贵,竟然要俯身去求一个辽镇军将,这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情。京师左近的军将,那都是听命于那些文官的,现下关于立太子这事,风声又是紧,他哪敢再去结交这些军将。现下看到这个机会,也只得如此。即便这样,他这心里还是有些不顺气。但是一看到魏刚送来的礼物,竟然连他姐姐的份都带出来了,他这心情便高兴起来。看来这辽镇军将还是颇为懂事,虽然刚才谈生意的时候将了自己一下,但现下他这面子也是找了回来。
就在魏刚和这郑国泰谈买卖的时候,在京郊一处庄园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坐在书房的上首位置,正在呵斥站在他下首位的一个大汉。
那大汉看着也是长相魁梧,虽然是站在下边,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出所谓的矮人一头的模样。
“你还穿山豹呢,我看你就是个虫子,连个商队都对付不了,你当我傻是不是,那郑家的商队护卫我又不是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那郑三平素都是和那些无赖逗鸟喝酒的,这样的人领的人马你都打不过,还没事就吹自己是什么豹。这事老爷已经知道了,你自己说说怎么办。”…。
“管事老爷,这事小的也是没想到,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一些军将,对,肯定是当兵的,带的都是一样的头盔,身上都有衣甲,俺的弟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哦,对了,他们还有火铳和弩箭,仅仅二三十人,便有成百上千人的架势。俺可是尽力了,晚上领着弟兄们还偷袭了那些人,可是也是没成。里里外外俺的弟兄也是折损了有一百多人了,俺手下一共就那么几个人,一下子折损了一半,以后可就不好办了。管事老爷须知,运河上还有一些事情是要俺出力的。”
“哎,你个三孙子,你还跟我讲上理了。那是你自己没本事,你平日不是总吹自己能打吗,现下怎么如此不堪。我不管,你回去赶紧再招人,这次的事情我已经报给了老爷,你自己看着办,若是老爷责罚,你自己就得担待。运河上的事情,总还是要你来做的。若是那边再出什么纰漏,老爷保准不会轻饶你。”
“管事老爷,这事可真不怨我,都安排好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行了,我先下去了,还望管事老爷在大老爷面前美言几句。小的我也是替大老爷干过许多事情的,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管事老爷莫要忘了,咱们俩也是有买卖的。”
这大汉说完也是不理睬那所谓的管事老爷,自顾自的就出了这屋子。他身边也是跟了两个跟班,也是跟着他出了这屋子。
那坐在上边的管事老爷一看到他如此表现,气的站起来用手指指着他,但是愣是半天没说出什么话来。那大汉临走前说的和他的买卖,怕是捅到他的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