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不想他这样早就走。不觉有些意外。又瞧封君扬眉头轻锁。只当他是在烦扰辰年之事。想了一想便出言说道:“小的瞧着谢姑娘这两天十分安静。许是已经过了气头。世子爷何不过过去瞧瞧她。”
封君扬听了微愣片刻。却是轻轻一晒。说道:“她那个脾气。若是肯和我狠狠闹上几场。气头许是还能过去些。眼下越是这般安静。怕是越想着要跑。你且叫人看仔细些吧。”
顺平应了一声。见他再无别的吩咐。便无声地退了下去。
当天夜里。辰年那里果然突然闹了起來。她先假装肚痛把那伺候的侍女骗到身边。趁其不备点了侍女的穴道。然后又对换了两人的衣服。假扮做那侍女翻墙而出。偏不巧夜里正好是郑纶亲自当值。辰年这里墙头还沒來得及上。郑纶人已是到了院中。
辰年见事情败露。索性回身发狠地和郑纶打了一架。她哪里会是郑纶的对手。纵是郑纶不敢伤她。几十招下來也将她制住了。辰年又气又火。偏偏自己丝毫动弹不得。最后竟然放声大哭起來。叫道:“你们都欺负我。你们就只会欺负我。你们不就是欺负我沒爹沒妈。欺负我是个孤女吗。”
封君扬闻讯匆匆赶过去时。辰年还在那放声痛哭着。四周的暗卫早就被郑纶打发到了别处。只郑纶一人面带尴尬地站在一旁守着。瞧得封君扬过來。郑纶忙上前行了一礼。如逢大赦般地退了下去。
封君扬抿着唇慢慢上前。伸出手将仍哭泣着的辰年揽到了自己怀中。轻声说道:“是。是我欺负了你。是我对不住你。”
他话未说完。辰年已是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头上。他的身体微微一僵。身上的肌肉有片刻的紧致。可随即便又缓缓放松下來。任她发狠地咬着自己。夏天的衣衫单薄。血渍很快便从他的肩头晕染开來。封君扬却动也不动。只安静地揽着辰年。一字一句地说道:“辰年。这一辈子是我对不起你。若下一世我们还能在一起。你做男子。我做女子就是了。”
他这句话一说。辰年全身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尽了。再无力咬下去。她终于缓缓松了口。却将头埋在封君扬的肩头闷声大哭起來。
那哭声极闷。呜呜地发不出声來。只带出微微的震动。透过胸膛传到他的心上。如同钝刀一般割了上去。他低下头。用下颌轻轻地擦蹭着辰年的头发。只低低地唤她的名字。“辰年。别哭了。我听了心里难受……”
辰年哭了许久才慢慢停下了哭。片刻后才哑声说道:“阿策。你对不起我。你这一辈子都对不起我。”
封君扬愣怔了片刻。反应过來后心头忽地涌上了一阵狂喜。他猛地将辰年打横抱起。快步走向房中。将辰年放到床边坐好。自己则单膝跪在了她的身前。微仰着头看向辰年。发誓般地郑重说道:“辰年。阿策此生绝不负你。”
他的目光里似是燃了火。辰年被那份炙热迫得几欲转身而逃。强忍着才沒把视线挪开。逼着自己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盯着他的眼睛慢慢说道:“阿策。你记入你刚才讲的话。以后你若是再骗我一句。我便杀了你后再自杀。”
“好。”封君扬应了一声。喜悦之下扶着床边便倾身过去吻辰年的唇。辰年身上的穴道还未解开。丝毫动弹不得。只得用力地往后仰着头。急声叫道:“封君扬。你不要发疯。快些解开我穴道。”
封君扬笑着应了。到底是先亲了她一口。这才解开了她的穴道。
辰年立刻向后躲了过去。恶狠狠地瞪着封君扬怒道:“封君扬。你少以为我现在就原谅你了。你哄我骗我这么久。这事沒完。你少碰我。快去找你的芸生表妹去。”
她这般恶言恶语。封君扬那里却只是勾起唇角微笑。不管不顾地坐到了床边。扬手挥落床帐。柔声说道:“快点歇下吧。一会儿天便要亮了。”他一边说着。竟一边脱了外袍。就在床榻外侧躺下了。
辰年坐在床内气呼呼地瞪他半晌。瞧他不为所动。便用脚踹向他的肩膀。冷声道:“起來。别在我这里睡。真当我是你的姬妾了。”
封君扬侧过头静静看她。轻声说道:“辰年。换个地方踹。我肩膀痛。”
他肩上之前被辰年捅了一刀。不过才几日的功夫。伤口自是不能长好。辰年闻言愣了一愣。那脚还如何踹得下去。她怔怔地看封君扬片刻。向内别过了头去。
封君扬伸手轻轻地拉她。辰年却不肯回头。只恨恨地甩开了他的手。他却不屈不挠地又伸手去拽她。手上的力气也越來越大。终将她拽倒在床上。封君扬欺身过去。虚虚地压住辰年。捏着她的下巴叫她正视自己。喃喃道:“谢辰年。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喜欢得自己都开始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