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点头应道:“好。”
陆骁闻言便放下心來。又低声说道:“那我可先眯一会儿了。等你起身的时候再叫我。我才是真的半宿沒合眼了呢。”
他这样说完。竟真的将身体往床内挪了挪。躺在那里睡了起來。过不一会儿就听他气息变得微细绵长。竟是真的睡着了。辰年抬起身看他两眼。不觉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也只得静静躺下。调理内息。睁着眼等待天亮。
夏日天长。不过刚刚敲过四更。东方的天际便有了隐隐有了蒙星的亮光。辰年将身侧的陆骁推醒。低声说道:“我这就出去找她练拳。你先找个地方藏一下。待我把引到稍远处。你再设法溜走。”
陆骁虽是刚刚睁眼。神智却甚是清醒。他略一点头。应道:“好。”
辰年深吸一口气。从床上一跃而起。下得床來往门边走去。待房门一开。那侍女果然就立即迎上前來。恭声问道:“姑娘。您起了。”
辰年沉着脸点了点头。迈出房门大步往院中走去。口中说道:“一会儿叫旁人进去打扫。你先过來陪我练一练拳。”
那侍女不敢违背辰年的吩咐。只得跟上前去陪着辰年练拳。辰年拉着她练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拳脚。从廊下一直缠斗到院门。直到天色大亮。这才放了她下去休息。那白日当值的那侍女早已过來。刚刚打扫完房间。正垂手候在廊下。辰年瞧着她面上并无异色。便猜到陆骁怕是早已脱身。安下心來由着她们侍候自己梳洗。
第三日上。陆骁便向封君扬提出辞行。说他有事须得离开一阵子。还请封君扬先照看着辰年。封君扬听毕稍稍有些意外。抬眉看向陆骁。问道:“陆兄要走。”
“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得离开月余时间。”陆骁说完又问封君扬道:“你能在青州待多久。我以前听谢辰年说你还要去盛都的。”
封君扬沉吟片刻。答道:“此事还未定。不过我会一直把辰年带在身边。陆兄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陆骁道:“那好。我先去办事。回头我來青州寻你们。若是你们走了。就给我留个口信。我再去追你们便是。”
封君扬笑道:“好。”
陆骁便又要去与辰年辞行。封君扬不好拦他。只得叫了顺平送他去辰年处。谁知到了那里辰年愣是沒见陆骁。连房门都不肯开。只在屋内大声叫陆骁滚。陆骁面色极其难看。顺平小心地瞄了他一眼。试探地问道:“陆壮士。您看……”
陆骁未答。只甩袖而去。当天下午就骑马出了熙园。顺平派了人暗中跟踪。瞧他是从北城门出的青州城。出城后径直向北。过了子牙河往燕次山方向去了。顺平得到回报忙将消息禀给了封君扬。封君扬默默地沉吟了片刻。抬眼看顺平。问道:“走得北漠古道。”
燕次山里有条古山道可以通向关外宣州。想当年北漠名将周志忍便是沿着那条山道翻燕次山而过。绕过了靖阳关。一路攻城略地。直接打到了江北第一大城。。泰兴城外。
“是。”顺平应道。他迟疑了一下。又说道:“世子爷。此事有些蹊跷。前几日北边刚传來信说漠北鲜氏族的单于死了。为了立新的单于。鲜氏几大氏族斗得正欢。这陆骁突然北去。莫不是和此事有关。”
封君扬缓缓点头。淡淡道:“应是有关。”
陆骁既会因鲜氏族的权势争斗北归。那他显然就不是一般的鲜氏族人。而那能请得动他來保护辰年的穆展越。更不该只是清风寨中的一个杀手。封君扬忽地对穆展越的身份起了兴趣。默默思量片刻后。吩咐顺平道:“设法寻几个清风寨的老人过來。问一问穆展越是如何到了清风寨的。來时是否就抱着婴孩。”
顺平应声欲去。封君扬却又唤住了他。想了一想。又吩咐道:“准备一下吧。过几日就去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