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得到第三日的时候,台下看热闹的人越发多了起来,涟漪早早就来到了雅间,想要看个究竟。
淘汰完两场,第三场就剩下九家,大多也是有实力的,等下人依次将酒递上,那评判的或是摇头或是点头,一一做着点评。
“等等”正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突然喊住了前面的侍者,“把酒拿过来让我再尝尝”
侍者有丝慌乱,以为是自己出了差错,直到走到那老者把酒放在了眼前,用旁边的水漱漱口,又轻轻闻了闻,最后才抿了一口。
“怪了,怪了,我怎么觉得先前喝过这酒?”摸着胡子,不解的神色越发明显。
“冉翁,你糊涂了不成!昨天不是都尝过了吗?”
“不对,不对”那个称为冉翁的老者摇摇头,“我先前喝过的和这个有些相似,但是比这个更清香,下喉更绵软些”说罢将酒一饮而尽,掀开碗底看了看下面贴着的红纸。
“吕家?”
说罢向周围的人打听,得知是田家的姻亲后,诧异的望了一眼坐在站在人群里的田家人。
“哎,虽然不知这酒和那酒有什么关联,但是闻着这味儿就是远远比不上那酒的,可惜可惜,要是再费些功夫,想必……”
说罢摇摇头,将那吕家的名字划去。
第三场即将落幕,当小厮将参加第四场的名单贴上的时候,吕家大公子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洋洋得意的派人过去打量田家人的脸色。
这相当于打了田家给没脸,也报了这么些年被田家压在下面的仇,却没想过,田家这么些年来处处照顾提携,那把银子扔到水坑里都有个声响,这吕家也算是忘恩负义到了极点。
少顷,那被打发去问的小厮磨磨蹭蹭回来了,看主子发问,支支吾吾道:“那田家人并没有别的情绪”
“不会啊?被咱家来了个出其不意,不会这么轻巧就过去了,是不是你没看清楚?”吕家大爷摸着下巴道。
小厮一张面皮跟皱巴巴的橘子皮一样,心道怎么捡了这么个苦差事,那田家人怎会没表情,人家满满的讥讽,这贴着的榜上有田家的名字,又没吕家名字,这不摆明了吕家被刷下来了吗!
抬起头,鼓足勇气道:“大爷,我先前看了一眼贴出来的榜单,上面并没有咱家的名字,是不是那些评判的人弄错了?”
先前还洋洋得意的脸霎时变得铁青,虎着脸道:“你可是真的看清了?上面可有田家的名字,是否有褚家的名字?”
看大爷猛的变脸,但还小厮还是结结巴巴道:“回,回大爷的话,那上面都有的”
“不可能!不可能!”倒退了两步自言自语道,后看人群将散,自己退后一步道:“定是他们弄错了,把吕家褚家的弄混了”
说罢冲上台上,伸着胳膊拦住将要下台的评判,哆哆嗦嗦显然气急的模样,“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家的酒怎会比不上褚家的?”
在他吵闹下,诸人坐定,那为首的冉翁道:“好,既然公子不信,咱们就把你们两家的酒拿出来,也好做个判定,不然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田桓在台下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暗道这吕家果然没安好心,不然怎么会连个招呼都不大就来参加,而且这不是摆明了要将两家合作关系打断吗?
这事过后想必传的满城风雨,自家脸面都丢尽了!
“吕家少爷,这就是两家的酒,还请公子一一品尝”冉翁请他入座,又着人从各自贴着吕家褚家的酒坛倒出酒。
在褚家的酒坛开启的时候,吕辉就心呼不妙,自家酒虽然酒气香浓,但远比不上眼前这坛香气酷烈,抿一嘴到嘴里,心又沉到谷底,这酒甘辛之际又带绵软,显然不是一个档次。
耳边又听的一声冷哼,抬头之际看那田家家主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继而拂袖而去。
事实摆在眼前,他抵赖不得。
涟漪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道,虽说场上这两家酒都是出自自己手里,但是一坛是精心酿造,另一坛却是糊弄了事。
在酿的过程里投醹的时候,自己做了些手法,投醹是在酿酒的时候,多次透饭法酿造美酒,当饭料发酵旺盛时,如不及时风减,等发过力后再投米,酿出的酒味道寡淡不淳美,而且曲末太少,不能充分使甜糜发酵,容易导致酒酸。
涟漪偏等这饭料发酵过盛。
而且她早早酿成后,故意拖了些时日才送去吕家,为了急着赶上这次的斗酒会,他们自然得带着酒日夜赶路,但凡这刚酿好的酒,最好的储藏方式便是避光静置,保持恒温恒湿,避免震动避免温差变化,可是这吕家全都没沾上边。
最后在装酒的工具上,吕家只是平常翁器,褚家的却被涟漪要求用上黏土烧成的外层上釉的陶制坛子里,空气依旧可以出入陶坛,和里面的酒液发生氧化还原反应,促进酒的陈化。
那线人报备的不错,褚家的酒确实是香气不足,但经过后期的处置后,怎还会有那种缺陷。
结合种种,这吕家能得胜那就是天方夜谭,现在田家也得罪了,相信就算是吕家再怎么编造都也不会相信他家的话,而那编造谎言的道士,早就被涟漪吓唬的不知跑到哪里去。
褚越当时答应给知府施压,还镖局一个清白,而且那线人还有当初陷害几人的镖师也被抓住,恐吓下答应出庭作证,指证吕家,那时候吕家四面楚歌,再也蹦跶不起来了吧?
想到这,涟漪终于露出了这些天第一个笑容。
(哇咔咔,终于有网了,洒一把辛酸泪,太不容易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