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盛三十春天格外来得早,虽是二月初,满园的柳枝抽了嫩黄,如翠烟笼满一汪湖水边。孟焕之备着春闱,一日三餐都在前院,知言闲着无聊带丫头们略逛了花园,虽不大,几种景致却是有独到之处。临出花园拱门时,知言偏头再瞧一眼帷幔后,无声微笑,孟焕之掀迷底的日子也不远,只等他春闱后应诺带自己过去瞧。
晚间知言只着单衣整理寢衣,听丫头说大爷来了,她刚迎到珠帘处,孟焕之进来却不让她再靠近,换过衣服才携了知言的手进卧房,语气带着责怪:“天刚见热,正乍暖还寒,你又图起省事,已在屋里穿起单衣,让人不省心。”
知言眨巴眼睛欲开口,却被孟焕之识破:“同十二内弟一模一样,哄起人来便要眨眼睛,打量我没瞧出来,嗯,又编了什么哄人的话?”
小毛病全叫他看透了,换个方法打动他,知言汪着眼睛做脉脉含情,一天没见面,想他却是不假。
孟焕之瞅着小娘子俏眼欲语还休,情意绵绵,不再紧绷着脸,忍不住香了她一口。知言借机缠上去:“我心里上着火,屋里地龙也没熄,不碍事。”
孟焕之笑得更不怀好意,在知言耳边喃喃低语:“为夫给你灭火。”
后天进贡院,难道不应该节制,修养生息?!知言忍下话头,唤了丫头进来帮自己换寝衣,挑了一套银红色绣着金盏花,又是大敞领,微一勾头,内里情形让人一览无余。
立冬和小雪满是戏谑盯着她家姑娘,无奈姑娘天生脸皮厚,也不羞,两人忍笑检查屋内一圈,掩门退下。知言才慢慢挪动脚步,走到床前,轻咳一声,示意某人抬头看。
许是本尊才刚过了十五生辰,身条还未全抽开,每回床弟之事都在咬牙生受,全无乐趣可言。孟焕之也体恤这一点,除了开荤那几日随心索要,其后二三日才有敦伦。可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沧州时守着孝,不敢胡作非为,现居燕京繁华地,外面什么人都有,人又年轻生得好看,身家更是不薄。不怕被贼偷,就怕被贼惦记。知言不能眼睁睁让时机从手中滑过,再者别人投挑,她还之以李。
孟焕之正倚在枕上养神,听见动静,一睁开眼,雪肌红装的俏佳人映入眼帘,令他眼前一亮,拨动心弦,蠢蠢欲动。
某人眼中的小火苗尽收在知言眼底,她俯身问孟焕之:“可是好看?”
孟焕之盯着寸许之遥的俏脸,眼睛中竟带着挑逗,视线再往下,弧线优美的脖颈,两团柔软如卧|兔,急欲扑出怀。他心中狐疑,自有夫妻之间情事,小娘子都在勉力应承,生怕自己多索取一回,今天葫芦里卖什么药?
孟焕之半天没反应,神色不动,知言暗嘀咕:美人计失效了,某人转性了?也是,后天他要下场应试,应该养精蓄锐,自己又错领会他的意思,再换套中规中矩的寢衣去。不等她走出两步,被人拦腰抱起轻掷到锦被上,上衣系带本就松散,已敞开,只剩肚兜蔽体,遮掩住两处。
孟焕之已撬开她的贝齿,攻城掠地横扫一圈,知言也迎上去,唇齿交缠,他不再留恋,离了唇移至耳垂处吮吸,几下撩拨,知言眼中雾气迷漫,娇|吟声溢出。
孟焕之微喘着气,腾出手来褪了自己的衣衫,伸手摸索抽开小娘子的脖上系扣,才显玲珑的身材呈现眼前,肩头圆润,肤脂凝玉,柔软只可一握。他划指往下除去最后一件碍眼之物,觅得渴念之处,手指挑|逗,捻捏穿|插,耐心十足。大红锦被上花|苞含羞待放,他等着花|瓣张开,才欲采蜜。
知言已是无力瘫软在床间,任他轻拨琴弦,大手所到之处宫商角徵羽,一个一个音符依次奏响,直至五音齐聚奏出乐曲,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她盯着孟焕之眼中越燃越旺的熊熊大火,几欲将她炙烤熔化,伸出手臂攀上他的脖颈,主动索吻,享受狂风骤雨前的宁静,任他密密的细吻落在眉眼,烙印在心,听着低沉的嗓声轻唤:“知言,看着我。”
知言直视孟焕之双眼,娇|吟:“焕之”伴随着他长驱直入,贯穿己身,不由躲闪,却早被他有力的双臂钳制,动弹不得。
孟焕之初战从缓,用手扶正小娘子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让她不断呼唤他的名字,像是蛊惑,更像索魂,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似水流年,因缘际会,不愿辜负这良辰美景,抵死缠|绵,只要她的心中唯他一人,从里到外打上孟焕之的印记。
帐中只闻声声娇|呼“焕之”和撞击声,伴随两人的喘气,孟焕之终于低吼一声释放,心都快跳出来,耳边只听着咚、咚……万籁俱静,他知道今晚太过忘情,娇柔的佳人早已带着哭腔告饶。
知言只觉被撕裂成两半,经此一战方明白,孟焕之以往真是留了分寸。还是那句身体力行,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以后再不敢招惹他了。
孟焕之抽身出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后,神情餍足,不停地亲吻知言,柔声安慰她。
知言好半天才回神,身子微抖嗦,蜷在孟焕之怀中哑着声音报怨:“你一点不知疼惜人,以后,再不许碰我。”依着的胸膛震动不停,孟焕之笑出声:“今晚,可是娘子盛情难却,为夫不好让你失望。”
知言心情不好,欲踢他一脚解恨,略一动牵动痛处,轻“嘶”一声,引得某人相问。知言再不敢让狼爪伸过来,只接过药膏撑着到屏风后,自己用了,又洗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