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珍珠遂拉了绮罗的手,神色认真地道:“我知道你是个心里敞亮的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二太太想着让二小姐进宫,老太太不乐意,毕竟大小姐可是要嫁入杨家的,杨家可是有位小姐在大王爷府里当侧妃,这里头的关碍,你定是明白的,你听了也就明白老太太的为难了,两个可都是孙女……”
绮罗听明白了,不过也有些糊涂,这管她什么事?遂心急地问道:“这些我知道,今儿琴儿也同我说了些,可我实在是不理解这里头有我什么事,非得这么着急忙慌地让我走,且还这么偷偷摸摸的,搞得我心里真是没着没落的。”
“唉,也算是你没运道,这不是二太太作吗,她因为二小姐的事,如今正处处寻大小姐的晦气好达到目的,但是大小姐是谁,如何能轻易就被人拿了把柄,所以这么一来,你可就是个最好的靶子了,上次你替大小姐做绣活的事虽说被你给圆过去了,可那是二太太不愿意再外头丢府里的脸,不然就你那说辞谁信。”珍珠说着给了个绮罗你懂得的眼色。
如今听的广源寺,绮罗就是头疼,暗恨自己谨慎了十几年,临了儿崴了马脚,不然哪里会出现这么多事,唉,绮罗只得苦笑了下道:“也是,我这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留下只会成为大小姐的拖累,说不得最后老太太还得怪上我。”
绮罗说到会被老太太怪罪的时候,没注意到珍珠脸上的不自然,仍继续道:“如今有了个由头,主子们让我走是再好不过了,日后对外大家都好说些,我猜,老太太是不是同方丈大师说,我这算是替大小姐积福的?且经文也是大小姐早就描好的?”
“嗯,确实是,不过倒没你想的那么多要求,只暗示你去绣经文有大小姐的功劳罢了,广源寺的老方丈是谁,岂是我们老太太可以随便提要求的人?”珍珠说着看了眼绮罗,叹道:“就暗示了这么一点点,老太太也不过是仗着昔日老国公爷的脸面才敢如此罢了,好在老方丈是应下了,大小姐当初让你帮着绣经文的事也算是圆过去了。”
绮罗有些糊涂了,不觉道:“这叫什么话,当日的事如何能真圆过去,那经文如今我想想也觉得脸红呢,当时是真不该偷懒,让大小姐也动了手,若是直接我全做了,也就没谁瞧出这里头有什么了,唉,但愿别给小姐惹事哟!”
珍珠知道绮罗担心的是什么,毕竟那经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两个人的手笔,遂笑着解释道:“行了,这事是真过去了,广源寺的方丈可不是等闲人,说了不会露就不会露,你还以为那经文能再被谁瞧见呀!”
“咦,难道说,老方丈答应将那经文收起来了,若是这样倒是好办了,我知道大小姐绣活的手法,倒是我直接模仿了大小姐的手艺,再绣一副出来抵上前一副不就万无一失了。”说起这个,绮罗是真高兴了,且也感动于大小姐今儿居然没提这个要求,估计小姐是怕她在方丈面前不好交差吧。
见绮罗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珍珠点头道:“嗯,是这么个话,老太太让我来送你就是想着让你尽量绣的同大小姐的水平差不多,将上次的失误补上来,你能明白我也就不用再费口舌了,不过这样你若是万一被人家方丈大师嫌弃了,可该如何是好?”珍珠之所以这么不放心绮罗就是因为这个。
绮罗知道大小姐的水平,细细想了想这种事的操作可能,觉得可行,不觉笑了道:“你安心,没事,我的针线其实同大小姐是一个师傅学的,所以行针手法一样,算起来大小姐的针线活也是极好的,我比她不过是多了练习罢了,如今我只消做的次一点也就可以了。”
珍珠知道绮罗这是谦虚了,不过想想她同大小姐打小一出进出,大小姐又比较喜欢绮罗,自然也就待她不同,让绮罗同她一处学字一处做活,她们两的针线手法定是差不多了,且绮罗若是想学大小姐的手法还不是一学一个定,遂安心地点头道:“你觉得行就好,这事,我是一点也不敢让你徇私,毕竟这是老太太特特交代的,不过我知道你聪明,定能让自己既护住了主子又能护主了自己。”
绮罗算是明白自己走这么急这么隐蔽是为了哪桩了,就她去寺庙绣经文且还是为了大小姐,二太太哪里能放过她,让她明儿一早就走,怕也是防着一旦让二太太知道,她再闹出来吧?要知道若是被二太太拦住了,广源寺里那份佛经就是个把柄。明白原委,绮罗心又定了定,有所求就好,她最是怕人无缘无故对自己好,说她不识好,戒心重也好,她就是觉得这世上的事真没啥无缘无故的好。主子放她提前出府,且还得了个承诺日后可以不必说自己当日是卖身为奴,如今想来,绮罗也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