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好换一好,一事抵一事,绮罗觉得这才正常,主子们放她提前归家就是让她去寺里帮大小姐绣佛经的补偿了,对于这点,绮罗觉得一点也不委屈,有所得就该有所出,安心呀!
绮罗得了实惠,自然也不会否定了大小姐在这件事里的争取,她相信若不是大小姐,对于她身契最后的解释定不会是这么个结果,毕竟在老太太这样的主子眼里,主子能提前大半年还了你的身契,且半分银子没要,这在谁家也是没有了,对她绮罗就是个恩典,不过是让你去替小姐圆一圆场罢了,有什么是你绮罗不能替小姐做的?还非得让你得了完全清白的出身。
想到大小姐为自己做的,绮罗真心感动,也不觉得大小姐这么做不过是补偿她,因为这事实在算不上是自己伟大地失去了什么,要知道她可还在奴仆期,算起来她不过是被派出去做事罢了。
绮罗不是矫情的人,明了主子的意图,心里也就有数了,刚才该问的话也说了,便对珍珠道:“你放心,我定会做好的,再说了,我还想着日后再来京里,靠着府里寻些庇护呢,哪里能不尽心,且大小姐与我到底是不同的,为了她好,即使没老太太的交代,我也会弄好的,你安心。”
珍珠知道绮罗的性子,说了就定会做到,遂忙点头道:“你我哪里不放心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让我来看看,你究竟送了我什么,这么神秘,我可是说了,别说你明日走,就算是今儿走,我也是不会让你就这么打发我的。”
说完,珍珠立时上手将绮罗单放的包袱皮打开,这一打开,她算是明白绮罗为什么被老方丈给选上了,怕是府外大绣房的老绣娘也未必有绮罗弄的好,也知道刚才绮罗让她回头再来一趟拿走的意思了,这要是让其他人看到可不是小事,那些个丫头可都是识货的,一见这个活计还不得抢呀!
珍珠珍惜地轻轻摸了摸料子的边缘,对绮罗道:“这个花了你不少功夫吧,你这让我如何说是好,刚才还说我的礼重了,如今你这个若真要算银子的话,怕是上百上千也没地寻去,怪不得二太太惦记你的手艺,要我也想着将你留下来,唉,可见大小姐真是个不错的主子了。”
绮罗可不觉得自己绣的这个有什么出奇的,不过是她有些绘画的底子,再结合现代的眼光,在画面排版上出奇新颖点罢了,在一个用色上也大胆点,遂才使得整个画面看着不凡。
被珍珠如此推崇,绮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遂不觉好笑地推了把珍珠,解释道:“你也忒夸奖了点,我这个绣工并不出奇,你还要担待点,若是日后有时间我再给你补上好的。”绮罗还真没夸张,她本来是打算在自己出府之前好好给珍珠绣副红梅图的,可惜一直有事她心又不定,便草草完成了,自觉绣的一般罢了。
珍珠看着这寒梅图,简直稀罕死了,只觉得绮罗这死丫头太过谦虚,遂忙忙地道:“不用别的,就这个,广源寺里的梅花今年我虽没看,可往年我也是看过的,你这个绣的简直活了,半丝不差,这个我可得收好了,说不得一个不小心就被谁给要了去,且也不能让你的手艺再露出来了。”
绮罗知道珍珠是什么意思,虽觉得她夸张居多,可也感她好意,遂感慨地道:“你觉得好就好吧,如今我们都不得自由,也只能是将就了,待日后我们都自由了,我给你绣更好的,不仅绣还让人帮着装裱好了,让姐姐更高兴些。”
“得,有你这话我就够了,这比你再绣什么都好,对了,你姨妈那里,你是个什么章程?要我说,你可别留什么东西给她们,不是小气不知感恩,而是你不能这么做,要知道这么多年你给她们的也不少了,说你给了她们大半个身家都过的去,且你那表哥真是让人说不上嘴。”珍珠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