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去找你们,好像……”
冯钟断断续续、很复杂的诉说着,不一会儿便哭泣了起来。
“知道错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旁边响起,让冯钟警醒,差点跌倒,忙转头望过去,他的脸便呆滞了。
“你知道错了就行了。”说话之人便是路钧,他听着冯钟的诉说,心里对冯钟的最后一丝恨意也消失,但这个时候的他脸色依然冷峻。
“你……”冯钟脑瓜短路。
“怎么不认识我。”路钧冷哼一下,双目如一汪潭水深不可测。
路钧不信冯钟不认识他现在的样子。
“你是……哥。”最终冯钟憋了很久终于吐出了一个让路钧身心一颤的字符。
“不要叫我哥,我没有你这个弟弟。”路钧冷冷道。
“哥,你真的还活着,还活着。”冯钟震颤着说,眼神浑浊,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不错,我活着,你是不是……”路钧微微犹豫一下道:“你是不是很不开心啊。”
“哥,我,我……”冯钟语无伦次,根本说不出话来,现在他才听出路钧口上的讥讽。
“哥,我对不起你,我愧对你,不该那样。”
终于冯钟沉默了一下,跪在了路钧腿前,垂首老实真诚的、带着哭腔:“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父母亲都走了,都走了。”
“起来吧。”路钧沉默了一下,将冯钟扶起来,本来还想出口气的,但一看冯钟这样的样子,他心软了,到底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似乎冯钟受的苦很多的样子。
“哥。”冯钟一被扶起,就抱住路钧,大哭起来。
这一刻,路钧心里的坚定全部化成汁水、软棉花,等冯钟哭完后,他才将冯钟撑开,拍拍他的肩膀,开玩笑的笑道:“好了,幸亏我没死,要不然,我化成鬼也要找你。”
“哥,你不怪我了。”冯钟很不好意思的离开路钧身前,忐忑的问道。
“不怪了,而且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我们都被人耍了,不过那小子已经被我惩罚过了。”路钧拍拍手道。
“被人耍了?”冯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了,这件事情,我们待会再聊,父亲到底去哪里了。”路钧撇开这条话题,问道。
“他走了。”冯钟黯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留下了三封信。”
冯钟说着将一封信拿了出来:“我本来要找到给你的,但怕你不肯见我。”说到最后冯钟很羞愧。
“我没死的事情,是你们告诉父亲的吗?”路钧接过信问道。
“没有,父亲走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活着,我母亲也不知道。”冯钟想了想道,当下又将路敬然离去的时间告诉了后者。
路钧闻言却是狠狠一怔,他没想到路敬然离开的时候,竟就是他离开的前后日子。
“也许,那天他看见我了吧。”路钧喃喃。
“怎么了,哥。”冯钟问。
“没事了,你说你母亲也走了吗?”路钧转问。
“嗯,他们都走了,可能母亲是去追父亲的吧。”冯钟心情黯然道。
这时,路钧对路敬然的离去有了大概的知情,父亲离去的时候真的是无声无息,没有告诉任何人,从留下信结合一些信息来看可以排除被人绑架的事情了。
握着信封,他犹犹豫豫的撕开,然后顿了顿,叹了一声,将信拿了出来,望着那略感熟悉的字体,粗略一眼便可感受到其中的歉意和亲情,路钧双目湿润了。
“孩子,你见到这封信,我可能已经踏上了该走的路了,我要去寻找我的路,我的路就是找到你的母亲,找到我们的家。”
路钧看到第一行,神色便是一怔,果然父亲是知情的,他可能知道些什么,也可能就像失忆了。
“我知道我这一生都还不了对你的愧疚,也许我的离开会对你好些,你会过的更好,我无脸再次面对你,因为是我让你受苦,是我给了你灾难。我无法去见你,或许有朝一日我们会见面,但不是现在”
“我知道你对我的恨,我不乞求你的原谅,你过的好就行,幸好你还好,我提着的心就放下了,我可以放心的走了。”
“当年,我从河边被人救起,怀里只有几个月大小的你,我没有记忆,我没有家,我茫然四顾,为了你我开始适应生存,就在一次遭遇猛兽袭击时,我遇到了孙保正……”
路钧看着信,像是感受到了他父亲的气息和温暖,通过这封信这里的叙述,这时候,他才明白父亲是怎样来到这里,怎样和孙保正相遇,怎样做了冯家的上门女婿。
原来一部分原因真的就是他,他小时候的身体竟就是很虚弱,不可能比虚弱还要弱几倍,就是用昂贵的药材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