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尘子,看在以前你曾经救过吴某一命的份儿上,吴某再叫你最后一次师兄吧!”
那个面生虬须、自称姓吴的炼师见有人跃出怒斥自己,于是稍稍收敛了一些狂妄之色,梗着脖子叫了起来,“师弟所为,又非只是为了自己,还不是为了将归真教发扬光大、重振昔日雄威么!”
“住口!为了将归真教发扬广大,就可以以药催发、残害处子?就可以强掳民女、以炼丹药?就可以罔顾天良、滥杀无辜?”追尘子一连串地大声反问道。
“啧啧,看来师兄你真是太愚顽不化、无可救药了啊!”
姓吴的炼师听追尘子这样斥责,不但丝毫没有负罪后悔之意,反而是撇着嘴摇了摇头,很是鄙夷地看着追尘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故而方能称天称地;血肉为泥白骨作梯,方能成就帝王基业,古往今来就是这么个道理--只要能够重振归真教昔日的雄威,死上一些蝼蚁苍生又算得了什么?”
“既然不顾苍生死活,就算能够把归真教发扬广大又有何益?”追尘子驳斥道。
“这是小仁小义与大仁大义的问题,师兄你不能愚笨到这种程度,只看小处不看大处、只看眼前不看长远!”
吴姓炼师完全是一幅悲天悯人、大义凛然的模样,“虽然目前要死上一些俗世之人,不过一旦将归真教发扬广大,必将造福于亿万苍生,与这等大功德相比,牺牲些许幼女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就残害于人的东西,还能指望你们将来能够造福于人?如此颠倒黑白的无耻败类,不许你再叫吾师兄!”追尘子厉声叫道。
“那行,既然如此你我就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追尘子你休得在此罗嗦,让人耳根难得清静!”吴姓炼师表示愿意放追尘子一马,让绝尘子速速退去。
“败类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追尘子岂能容你打着归真教的旗号残害苍生!”追尘子却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
“怎么着?莫非你追尘子以为吴某还像以前那样怕你不成?哼哼,若是惹得吴某心烦的话,就别怪吴某送你踏上黄泉之路!”吴姓炼师斜眼瞅了瞅追尘子,很是不屑一顾地说道。
“呀呸!无耻小人仗着偷盗师尊的荡魂幡在此大言不惭,有种的话不用荡魂幡试试!”追尘子大声嘲讽激怒道,“来此崆峒山已经十多年了,你的剑法还不如一个三代弟子,真是不嫌丢人!”
“你?好好好,吴某今天就不用荡魂幡,一样可以教训教训追尘子你这个蠢货!”
吴姓炼师被激将得恼羞成怒,立即拔出佩剑,冲着追尘子高声叫道,“有种来试试吴某的剑法,谁要是用法宝伤人,谁就是婊子养的!”
“败类看剑!”追尘子见对方答应不用荡魂幡,这才刷地一下拔出利剑、凌空而上,身剑合一地疾扑吴姓炼师而去。
吴姓炼师不敢大意,右腕轻轻一抖,数朵剑花齐出,很是轻松地化开了追尘子的凌厉攻势。
追尘子与吴姓炼师同为归真教徒、又在同一师尊座下学艺,自然是相互知根知底,故而虽然只见道道剑光不见人,却也一时难分高下胜败。
“怪不得众人不敢一齐上前、那追尘子亦是要激将得对方承诺不用荡魂幡才敢出手,原来是怕那个炼师手中的法宝,”苏临风见状不由得暗暗思忖着,“也不知道那个荡魂幡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有何厉害之处!”
半山腰处的诸多黄冠道人一个个屏气凝神地注视着追尘子与吴姓炼师的两团剑光,神色很是肃穆。
李娉婷站在苏临风的身边,也是目不转晴地瞧着眼前的这一切。
众目睽睽之下,吴姓炼师与追尘子各执利剑、运剑如飞,只见团团剑光不见人,叮叮当当的磕碰之声也掩盖了他们的怒喝斥责.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虽然追尘子与吴姓炼师他们二人曾经同师学艺,但追尘子的剑法好像确实略高于对方。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追尘子便渐渐占了上风,朵朵剑花逼得吴姓炼师只有招架之工没有还手之力,很快就力有不逮、险象环生!
眼看吴姓炼师渐渐不支,很快就要败于追尘子剑下时,那厮却右手挥剑相迎、左手向上一抛,刹那间一道白幡凌空而起,好像雪色匹炼一般悬在半空中迎风摆动。
“不好!”只见那荡魂幡升空一摆,苏临风立即感到天旋地转似的,直觉得三魂荡荡、七魄悠悠,好似晕船之人偏偏遇到了惊涛骇浪一般,头晕目眩、肠胃翻滚,难受得左手捂肚、右手掐脖,身体亦是微微颤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