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折了大军锐气,甘领军法、并无怨言,”杨虎威并没有坐下回话,仍旧抱拳躬身,“只是那胡人请来一员僧人为将、出城挑战,刘开山将军拍马相迎时不及一合便被那僧人挥刀斩于马下!”
“嗯?是何僧人竟然如此厉害?宣威将军可曾对阵了解否?”苏临风坐直了身体皱眉问道。
“末将怎敢怕死惧战,只是幸亏几个亲兵冒死相救,这才能够回来面见将军。”杨虎威仍旧不敢抬头。
“平虏将军麾下将校战况如何?”苏临风知道宣威将军性烈耿直,应无虚言,于是追问道。
“回将军,平虏将军麾下两员战将亦是如此,与刘开山将军一样,出阵与那僧人交手,只是一合而已。”
“这倒是怪事儿,既然杨将军亲自上阵会那僧人,可知那僧人用何种妖术么?”苏临风并不相信区区一个出家之人在功力武艺上竟然能够连克三将,而且全是一合完胜,知道对方肯定是有异术在身。
“回将军,末将与那僧人交手时,距其还有三丈左右就感到头晕目眩犹如做梦一般,只靠坐骑本能靠近,”杨虎威颇为难堪地说道,“那时末将竟然被手中的狼牙重槊给拖下马来,这才被几个亲兵冒死救回。”
苏临风听罢摇了摇头:怪不得杨虎威自从进入大帐以后一直是低着脑袋呢,原来他竟然是与敌对阵时,一合未动、距人尚远,就被自己手中的兵器给坠了下来!
看来那个僧人果然厉害!
“杨将军不必自责,且请回帐休息!”苏临风表示自己并不怪罪杨虎威,然后吩咐旁边的侍从道,“去,速速请平虏将军来此共议。”
“不劳兄弟相请,王某来也!”苏临风话刚落音,就见平虏将军王世博大踏步撩帐而入。
“王将军请上座。”苏临风感念昔日在京师棋盘大街时,对方曾有放逃相救之恩,故而立即起身相迎,很是客气。
“兄弟不必如此客套,没有想到那赵国胡人竟然请来了僧兵相助,”王世博剑眉紧皱,“估计他们见兄弟那天廖廖数语就能够让左大当户不战而退,所以也请来了奇人相助。”
“全怪兄弟一时失算,竟然让王将军折了两员得力战将。”苏临风朝王世博拱了拱手表示歉意。
“话不能这样说,要怪只能怪那僧人太厉害,”王世博正色说道,“王某就是不信邪,明日王某亲自领兵前往伏鹿城,去会一会那厮。”
“好,兄弟明日与王将军一块同往!”
“不不不!这正是王某前来找兄弟的意思,”王世博抬手打断了苏临风的话,“区区一座边城而已,若是你我兄弟一起上阵,也太抬举那些胡人了,更何况又非什么决战,岂能没有主将在此坐阵啊。”
帐下一些将校与主簿也是开口相劝,说是两军主将不能同时前往,否则稍有闪失,必将因小失大、动摇军心。
见王将军与众人皆是如此相劝,苏临风只好点了点头:“也罢,王将军此番亲自出马,只需督阵看看那厮使何妖术就好,切切不可亲自提刀上阵!”
“放心吧,王某知道轻重利害,麾下还有几万弟兄们在等着王某呢!”
见平虏将军王世博这样说,苏临风便放下心来。
次日卯时三刻,苏临风点下两员战将,同样各领五千骑兵,与平虏将军一块前往伏鹿城。
等到四路兵马一齐杀向伏鹿城时,苏临风坐在中军大帐内陷入了沉思之中:
莫非胡人请来的那个僧人也会摄神之术不成?
按照宣威将军回来所说的,那个僧人所用之术,极像刚入摄神术的第二阶!
莫非他真的也能够定住对方的命魂不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刘开山将军他们不是对手,仅仅一合就授首阵亡倒是不足为怪。
等到傍晚时分,平虏将军王世博他们全部铩羽而归,狼狈回营。
苏临风大惊失色,直到夜静更深的子时时分仍旧毫无睡意地坐在案边。
“嘻嘻,苏公子一向可好、别来无恙否?”
苏临风突然听到一个豆蔻年华女孩子的声音从身边响起。
“是何人在与苏某说话?”苏临风急忙环顾四周,却未发现帐内另无他人,不由得叫了出来。苏临风的惊叫之声立即引来一帮亲兵侍卫拔刀冲进大帐,只可惜几十个人在帐内细察良久,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好一个苏公子,竟然不记得本姑娘了!”等到苏临风打发走亲兵侍卫刚刚坐下时,那个声音似乎轻嗔薄怒地再次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