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行空走远后。
关彦成“啪”的一声重重拍了下扶手,眼中精芒连闪,却一言不发。
一旁不远,之前那名为雷行空引路的都尉,一直默不作声,这时见到关彦成的举动,心知他是动了真怒……稍微想了想,那都尉试探着问道:“侯爷,这小子如此不识抬举,分明没将侯爷放在眼内,要不要我命人把他扣下?”
“如何将他扣下?要用什么罪名?”
关彦成冷声冷气的反问:“雷行空是俞宏天的子侄,又立下战功,若是没有合适的罪名便扣下他,转眼岂不酿出大祸?”
“侯爷顾虑的是!”
那都尉跟随关彦成多年,知道这位侯爷的脾气,当即不敢多说什么,以免受到迁怒。
关彦成冷哼道:“雷行空的事情你不须操心,本侯自有办法将他手中的天亟宝刀拿到手。”
“喏!”
那都尉连忙应声。
沉吟一下,关彦成又问:“如今蛮人久攻不退,倒是那小蛮子的事儿你需加快动作,不过切莫声张,免得影响了军中的士气战心。”
那都尉说道:“侯爷放心,我派了得力之人将密信送至蛮人营中,相信事情在这一两日间便有消息。”
闻言,关彦成点点头,脸色舒缓不少:“那就好!”
那都尉想了想,又问:“不过侯爷,即便蛮人有意退兵,大概也需一段时日,怕不怕拖得太久?”
关彦成冷冷一笑,道:“不会,只要蛮军统帅收到我的密信,定会立即退兵,到时我们便可回京复旨了。”
……
雷行空回到大堂,等待已久的众人都朝他看来,目光中带着探询之色。
雷行空不动声色,走到俞宏天身后站好。
俞宏天抬头看了看雷行空,当着众人,他也不能问得太过仔细,只是很含糊的问道:“没什么事儿?”
雷行空心知自家叔父的关切,连忙回答:“叔父放心,我没事!”
俞宏天点了点头,不再多话儿。
不一会儿,节义侯才在那都尉的陪同下,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一进大堂,等待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迎接。
节义侯也满脸笑容,和众人一一招呼寒暄,就连雷行空他也笑着点头示意,似乎之前在后堂买刀被拒一事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会咬人的狗不叫!
雷行空不动声色,静静看着,心中却知这位侯爷越是表现得这样,之后的报复就会越重。
各人重新落座。
白鹿郡奇无心当先站出来,对安坐正中的节义侯道:“将军大人,既然狄北哨所雷行空已到当前,便请您治他临敌退缩之罪,以平我军愤慨之心。”
一来就请求治罪,丝毫不问因果来由,俞宏天听得眉头一皱,当即也不客气,直接站起来道:“建忠校尉,你所说之罪云云未免太过武断了,究竟雷行空是不是临敌退缩,还是奇无心临阵脱逃,这其中只怕还有待斟酌。”
奇无心脸色一沉,反驳道:“奇无为世代将门,此次身负重伤,何来临阵脱逃一说?倒是雷行空,遇敌畏缩,才酿成我军过百士卒战死的败绩,此情此节,有目共睹,莫非宣节校尉想要包庇不成?”
“胡扯!”
俞宏天转身直面奇无心,拍着胸膛道:“我俞宏天行事光明正大,何须包庇什么?雷行空是我青水郡当年入伍的新兵,自他戍守狄北,抵挡兽潮、斩杀狼骑、救援友军……三番五次立下战功,年纪轻轻便升为营正,勇冠全军,他又怎会临阵畏缩?建忠校尉,相比之下……哼哼,这公道公义,自在人心!”…。
“你……”
奇无心面色铁青,紧盯俞宏天便要反唇开骂,就在这时候——
“好了,好了,莫要争了!”
堂上节义侯开口劝说,叫停麾下两名校尉的争锋相对。
顿了一顿,他又和声和气道:“两位都是此次战事的股肱大将,切莫因此小事相互争执,影响了彼此之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