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站了起来,冲着十四太叔行了一礼道:“太叔们放心,翁家若是识趣就罢了,若是他们不识趣,族孙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杨诚益呆在那了。
尼玛!
好大逆不道的话!
我命由我不由天?!
“任尔东南西北风……”
杨诚益喃喃了一句,不由大笑了起来,“好一个杨任尔啊!”
一扫颓然之气,道:“老夫着相了,老夫受子孙供奉,如今我杨家举业凋零,老夫应也去学堂授课,而不是只单独指点几个子弟!”
大伯一天顿时大喜,忙道:“有叔公教导,那真是他们的福气!”
杨诚益摆手,道:“你们没懂我的意思,刚刚听了十一娘的话我猛然醒悟。以往我们集中资源将自觉资质好的孩子拉出来单独培养,我看这是不对的。十一娘说得有道理啊,我们要是有钱,就可以让族内所有适龄孩童读书,甚至补贴家境稍差的族人,使其安心读书,大浪淘沙总能淘出金子来的。以往我只单独指点,可我看,还是得广撒网……”
“是!”
大伯父咬牙道:“这事给我们敲响警钟了,人一旦无权与畜生无异,我们就是勒紧裤腰带不吃不喝也得多让几个孩子上学。”
“那倒不必了。”
满月笑了起来,“都饿死了,谁来供他们继续读书?”
静了几秒,一群人哄堂大笑,刚刚悲伤的气氛尽皆散去,纷纷指着满月道:“倒忘了我们家里有个财神,不,是散财童子。”
笑过后,便开饭了,而满月没坐在小辈那一桌,也没坐在女眷那一桌,在一群兄弟姐妹或崇拜,或嫉妒的眼神中,坐上了主桌。
这是十四太叔的意思,他有些话想问一问满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得差不多了,杨诚益便问道:“十一娘,你说要你弄作坊,你让人带回来的肥皂老头子也试过了,的确好用,想来是不愁销路,只是这肥皂能有多少利润?”
满月嘿嘿一笑,道:“足可忽略不计。”
顿了下又道:“叔公,其实这批肥皂用得法子不是太好,因为时间仓促,只能用热制法催熟,效果不如冷制皂。所以当时我又做了一批冷制皂,有药皂,有花皂,经过80天的皂化已完全成熟,所以我回宁波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寻个地方,继续弄肥皂,想要高品质的肥皂,就需要皂化要时间……”
“皂化?”
杨诚益摸着胡须道:“何为皂化?”
满月语塞了,这要怎么解释得清呢?
古人理解不来啊!
她想了想道:“十四叔公,这个问题并不是三言两语可解释得清楚的,这样吧,族孙这两日就做一块肥皂您看看,到时你就知道什么是皂化反应了。”
十四叔公摇头,道:“我老了,就不继续求知了。”
顿了下又道:“你办事我放心的,要多少人跟你大伯说。就是有一点,你做商贾事太叔不反对,但你不能坑人,若是给我知道你不老实做生意,非打你不可!”
满月哆嗦了下,这太叔公发起火来比奶奶都可怕,果是当过大官的人,回家这多年了,官威犹在。
“我知道了,太叔,我不会坑人的。”
十四太叔点点头,看着满月露出赞赏,随即又有些失落地道:“若为男儿必东华门唱名,可惜女儿身,只做得商贾事。”
“太叔,满月觉得女儿身也好。”
她咧嘴笑了起来,“孤阳不长,孤阴不生,只要自己不小瞧了自己,到哪都过得强。好比这天下,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无工不强,若能把这三点抓好了,必开万世太平啊!”
“无商不富?无工不强?”
杨诚益忍不住笑了,“我倒是听小八说过你也是学事功之学的,这词倒听来新鲜,怎么在你眼里商和工也是可强国的么?”
也得亏杨家不是理学份子,不然就满月刚刚这些话够她喝一壶的。
满月笑了笑道:“太叔请想,族孙靠什么发家致富?”
她喝了一口水,继续道:“归林居如此吸引人的地方除了菜品外就是店里的器具啊!再说族孙马上要弄的肥皂,太叔问我造价几何?族孙只能告诉您是就用最粗糙手法制造,加入点点酒速成的洗衣皂,算上人工,每块也不过2,3文的本,利润在6到8文左右……”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利润如此之高?吓尿了!
“再说这冷制皂,高档香皂,就算定价500文,刨除人工等一切成本也有490文利!”
“天!”
大伯惊叹,“那,那你怎敢卖这,这高?”
“大伯觉500文贵?”
满月笑了起来,“一块药皂不但能洗头,还能洗脸,洗身,还能养颜,什么叫高档香皂?那本就不是普通人消费的,说实话,满月最终的定价是不会低于1两的……”
“疯了,你疯了……”
二伯父摇着头,“真是大胆啊,难怪生意做那么好,若是不知成本,我都觉1两值……”
他痛苦地捏着自己的眉心,“真的,若我不知成本,我一定觉得便宜,会买上几块……”
“可这是不是太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