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铁在吗?”
“前几年走了。”
“齐光呢?”
“去年死了。”
单壮又问了几个人,不是没这人就是伤残退出了,单壮是真的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了。
青行伙计倒是被他问出了兴趣,这人认识这么多人,但又不知道他们如今的下落,估计是以前的老顾客或老朋友吧。
“敢问客官,您是打算做什么生意呢?不管是老朋友还是新朋友,我们青行都是一视同仁、童叟无欺的,客官尽管放心。”青行伙计笑着说道。
单壮挠了挠头:“这个嘛,不是要做生意,而是有事相问,哎呀,也算是生意吧,我愿意花钱,想问件事。”
“什么事?”虽然青行不搞咨询服务,但是伙计还是有兴趣问一问的。
“就是今晚的一单生意,翰林院的戴少杰,花钱请你们青行的打手去教训一个人。”单壮看着伙计说道。
伙计的表情转为戒备,这单生意已经黄了,这人是来闹场子的?
单壮一看伙计的表情不对了,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是来找你们青行麻烦的,这单生意就是我给搅黄的,我奉了主子的命令,前来救下那个被教训的人,这事是我主子和那个戴少杰的事,与你们青行无关,但是吧,那个戴少杰死不承认是他干的,所以我就过来问一问你们,他当时是怎么下单的?有没有提过要怎么样教训那人?”
伙计的表情还是戒备:“你的主子是谁?”
单壮抬起下巴笑了笑,朝伙计亮出了自己的东宫腰牌。
伙计看清后,表情明显愣住了,他想了一会儿:“还请客官稍等,我这就去问问掌柜的。”
没过多久,掌柜就出来了,说是掌柜,但他长了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很有打手的气质。
“呵呵,客官有礼了,请里边叙话”掌柜把单壮迎进了里间。
进了里间后,掌柜又要求验看单壮的腰牌,单壮把东宫腰牌递给了掌柜,掌柜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把腰牌还给他。
其实吧,腰牌验看真伪根本就是一个场面活,是真是假,青行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燕京城里的腰牌多了去了,谁真能分得清里头的道道?也不是过手称一称重量,看一看字体和花纹,但这也只能算是评判个两成,剩下的八成,就只能靠赌了。
掌柜决定赌真,反正这单生意中途被搅黄了,后面要紧的事还没办,扯不上什么官司,如今对方找上门,青行就是把生意内容给透露了,也没什么事,前面只是打人嘛,算得了什么,要找麻烦也是找出钱的人。
掌柜让伙计找来戴少杰的生意单据,上面有戴少杰所提的具体要求。
单壮的文化程度也就是认识个两筐大字而已,完全复述是做不到的,拿走单据吧,青行也不肯,单壮只能请掌柜找人帮他抄写一遍,他要拿回去给主子看。
掌柜同意了,让单壮带了一份抄写版回去。
单壮有了物证,又想要人证,最后从掌柜那边租用了一个当夜殴打袁宝和的打手,想让他当人证。
有了抄写版单据,又有了人证,就等于有了青行的指证,戴少杰不认罪也不行了,单壮得意洋洋的带着单据和打手回了林府。
戴少杰看到单壮果真带回了罪证,脸色瞬间灰败,颓萎在地。
天光亮,城门开,单壮和林楼押着戴少杰前往东宫私邸。
“到底怎么回事?速速道来!”桂哥等了一夜,等的很不耐烦了,见单壮一脸得意的回来,便知道事情办成了,他便催着单壮赶紧道个明白。
单壮先把青行单据呈上,然后开始讲这一夜的过程,知道太子殿下此时没有心情听他废话,单壮很简要的就把事情经过给交代了。
这件事的起因就是,戴少杰对袁宝和很看不上眼,就想要教训,甚至羞辱袁宝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大的羞辱莫过于戴绿帽和当兔儿爷,而袁宝和没有成亲,戴绿帽是办不了,而让他当兔儿爷,戴少杰又没有这种好男风的嗜好,正好,前不久袁宝和的妹妹入京了,戴少杰就把主意打到了袁妹妹的头上。
袁妹妹其实不姓袁,她是袁宝和的异父妹妹,从父姓,姓林。
林妹妹是袁母和继父的大女儿,正值豆寇年华,林父就带着女儿入京来找袁宝和,想让袁宝和帮着给女儿看一看可有合适的夫婿人选。
林妹妹这一入京,就进了戴少杰的眼,戴少杰就特意去勾搭林妹妹,他骗林妹妹说他尚未成婚,有意娶她,但她哥哥与他不睦,所以他只能暗中与她来往。
而林妹妹年少天真,很快就入了戴少杰的局,对他动了心,戴少杰昨晚约林妹妹出来相会,林妹妹还真出来了。
戴少杰其实对林妹妹没有意思,林妹妹姿色普通,戴少杰勾搭她只是因为她是袁宝和的妹妹,他把林妹妹引出来后,又把灌醉了的袁宝和给带了过来,他想要借机搞一出悖伦之局,令袁宝和声名狼藉。
但是紧要关头,袁宝和却因为马车颠簸吐了一场,清醒了一些,他见到妹妹与人相会,又气又怒,就想带妹妹回去,戴少杰自然不肯,于是就让青行打手殴打袁宝和,想着把他打晕,一样可以成局。
可惜戴少杰百般算计,最终还是一场空,自己还落到了太子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