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打紧。这两部书就请老玛法带回去细细研读一番吧,看看是否有用。不过大抵都是引述了从你们诸位教士那里学来的西洋之法吧?”弘毅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不不不!小爷实在是谬误了!”一着急,汤若望第一次直白他的“天使圣徒”是说错了!
“哦?不是吗?”弘毅瞬间来了精神!
“小爷有所不知。此书老臣虽然无缘得见,但当年和孙元化交谈之中才得知。中华火炮之术源远流长。其中诸多道理却是如我一般的西来之人所未曾知晓、或者说是知之不详的!”汤若望由衷的表达了对中国传统火炮科技和工艺的崇拜。
“是吗?”弘毅很惊讶——这可和后世许多国人的扼腕痛惜、妄自菲薄不搭界啊!
“的确如此啊。小爷!”汤若望以为小玄烨还不信他,于是辩解起来——
原来,明末一批火器专著的出现。实际上根源于当时一批火器研制者“申欧洲科学之要义、究制铳用铳之新法”的一种“制器用器”风气。其中一些火器研制者留心访求西方火器,频频研讨制造和使用之法。当时,许多人制造铳炮觐献朝廷,都是“因得其传而造作”。特别是万历年后,火器著述大量涌现,如《武学大成》、《武学枢机》、《纪效新书》、《练兵实纪》、《登坛必究》、《兵录》、《武备志》、《一览知兵》等,诸书“所载火攻,颇称详备”。孙元化就自称其书是“姑就各书之要旨,师友之秘传及其苦心之偶得”。
特别是孙元化的这两本书,极重视佛郎机和火绳枪的形制构造技术及创制成果,对其他火器收录的少而精,并尖锐批评火器发展中出现的淫巧繁多而无用的不良倾向。汤若望引述了孙元化一段评语,大体意思是说,有些兵书所载火器制造工艺落后,无济实用,或“法制虽备,然多纷杂滥溢”,提出“革故鼎新”,以达到“器美法备”、“制巧技精”。他还认为,“西洋铸铳之法,虽是详备,但以各处铜铁质体之精粗不等,地界水土之燥湿不同,以致铸时难保必成。即虽彼处,亦必万分加慎,于铸成之铳,外貌倘似完固,而内体或有疏瑕,以致试放新铳,无论大小,一概宜加谨慎,防备炸裂”。
这就充分说明当时中国的火器研制吸收了西方火器技术之长,“因时而创新”的特点。也只有深谙火器研制和使用之利弊,具备火器之术并能学贯中西的人,才有可能著述火器创新之法。因此,汤若望再三强调说,孙元化的著述实际上是他在学贯中西制器用器之法的理论研究方面所获成果的反映,很是为这位教友鸣不平。
“既然如此,可对您有所借鉴?”弘毅的民族自尊心和个人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却不忘正题。
“那是自然,裨益良多啊!”汤若望连忙点头。
“那就好!您就带回去详加研究,以求他日可大大有利于我中夏武备吧!”弘毅慷慨决定。
中西合璧,而且中方的知识产权质量一点不低,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更高,这岂不是大大的好事?
(本章完)
《打油诗一首.藏头》
读文阅史只长息
正说当年有契机
版定图开皆夙愿
去来神秘亦难期
起身百载光阴渡
点尽人间苦与疾
中镇边夷平海晏
文安武定喜泪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