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我大清万国来朝,又领有广袤领海、属海,无论葡萄牙还是荷兰,都是称臣纳贡之藩属。凭什么让他们在我们的海面上往来自如、攫取豪利?不若我们正本清源、取而代之!辅以民间海运。收强国富民之奇效!”弘毅慷慨激昂撂下这几句。同时冲着汤若望温柔一眼。
“皇上,贝勒爷所言不差!荷兰海盗纵横我大清海面,的确不能轻易放纵!是时候一展我大清雄威的时候了!”汤若望好不容易盼来了小圣徒的温柔。急忙帮衬。虽然德国人汤若望对“领海”的概念有所了解,也知道假使大清领海固若金汤一般,葡萄牙的海运贸易定然会受到损失,可损失更大的一定是荷兰!
“汤老玛法,西南未定,不可再轻启海上战端。再说了,他们不也是你的教友信众吗?朕也不忍心……”福临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玄烨。
“皇阿玛,儿臣所言不为开战,而是增税开利。”弘毅麻溜儿解释。
“民人涉海贸易倭国,也是增税开利之策。但若出言要西洋诸藩多纳税银,就须言出必行。可今日,海上堪用兵力不足,海战肖勇之将难觅,岂不自说自话、痴人说梦一般,落得属国笑话!不必多此一举!”福临此番分析不可谓不“实事求是、缜密客观”了。
“可皇阿玛,若是我大清拥有善战海将、战船万千呢?”弘毅卖萌弱问。
“哈哈,要是有这两样,看这万里海疆谁与争锋!”福临豪迈应答。
“儿臣贺喜皇阿玛!”弘毅笑逐颜开一揖到地!这可把对海外贸易不太精通,海上霸权压根不懂的看热闹的众位大臣说得不知所然——
没听说咱大清现在就有战船万千了呀,更别提什么骁勇善战的水军将领了!顺治十一年二月,皇上曾下旨增设江南沿海水师兵员,也不过区区三千名而已。现有的几个水师总兵官,要他们守守海防也还勉强罢了,要是出海水战,还不知道有几个能回来的呢!
“朕喜从何来?”福临一脸的不相信。
“皇阿玛,您可记得同安王郑芝龙投靠南明之前,曾作何生计?”弘毅笑着发问。
“他曾与朕讲过,倒是往来东南与倭国之间,做些海运贸易之事。”福临压根没当回事。
“皇阿玛圣明!不过儿臣倒是道听途说一些当年同安王的种种趣事,只是不可考证了。”弘毅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是吗?那你说一说,朕来听听自己怎么个喜法。”皇帝的态度很给面子,就是不知道这面子是给的小玄烨,还是给的四百万两白银!
“嗻!儿臣听说,同安王十八岁时,就与兄弟齐至澳门的舅父黄程处学习经商,并在澳门接受天主教之洗礼,取教名为尼古拉,因此也被西洋教士称作‘尼古拉.一官’。汤老玛法,你可曾听闻?”弘毅征求汤若望的“背书”,没有办法,因为自己阐述所依据的是“道听途说”。
“老臣也曾听闻此事,但同安王郑芝龙的确是我天主信徒不假。他归顺大清后,时常来南堂礼拜天主的。”就在汤若望据实而言的时候,下面有一位汉臣却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嗯!”福临点头表示“知道了”。
“郑芝龙之后往来东南亚各地,再到日本并追随于汉人大海盗兼商人李旦的门下,初时担任其通译,逐渐成为李旦的得力助手。李旦过世后,郑芝龙逐渐接收其部众势力。后来……后来,郑芝龙迁居台湾……,不过儿臣不知道是哪一年了。”弘毅真是背不过历史的诸多细节,也不想赚一个太过神奇反成妖孽的下场。
“皇上,臣对同安王之事也是有所了解,愿为贝勒爷从旁助力。”御阶下传来一位汉臣的声音。
“哦?戴明说?你也知道这些道听途说?”福临来了兴趣。
果然是他!弘毅不必回头就知道一定是这位户部汉尚书!刚才这位大人的持才傲物,弘毅早有留意。想表现一下是吗?好啊,我倒是听听你的才分有多大?
[1] 引自张寿镛所著《皇朝掌故汇编》卷19之《钱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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