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自家兄弟,区区小事,何须挂齿?阿纵,快起来吧。”不知因为什么,杨勇听到杨广向他提起五年前自己送给他的那份大礼来,脸面上竟流露出一丝不自在的神情,忙起身双手扶起杨广道,“想当初,为兄是担心阿纵你孤身赶往并州,身边缺少个知冷知热的体已人儿,所以才背着母后擅自做了回主,强逼着安若溪还了俗,将她送回了你身边。好在事后母后得知此事后没有责怪我,否则我还要因为此事背负上一个越权行事的名声呢。”边说边盯着杨广问道:“阿纵,天到这般时候,你跑来见我,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吗?”
杨广不曾留意到杨勇神色间的变化,听他向自己寻问来意,遂将父皇杨坚已授权自己辅佐杨勇清查关自在,并要自己来东宫面见杨勇,问明近几年来朝廷清查“雁巢”的进展情况的来意一五一十告诉了杨勇。
“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在追查关自在吗?”杨勇显然没料到杨广是为了清查关自在一事来找自己,听杨广说明来意,惊讶地问道。
“大哥有所不知,小弟时至今日,仍在为五年前放走袖红一事感到追悔莫急,在并州的这五年间,时刻都在盼望着能有一天返回长安,亲手将关自在捉拿归案,以了却心中的宿愿。今日临来东宫前,父皇因念及大哥朝务繁忙,故要我尽心辅佐大哥,从速清查南陈及其它外邦安插于长安的细作,消除肘腋之患,尚请大哥不吝赐教。”
杨勇紧锁双眉,沉吟移时,轻叹了口气,说道:“你说的那个袖红,早在你出镇并州后不久,就被人发现,死在了大庄严寺附近的一间民宅之中,怎么,虞孝仁没跟你说起吗?”
见杨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得知了这一情况后,杨勇才接着说道:“自你将杀害会真大师的真凶冼花儿缉拿归案后,这几年来,一直由为兄接替你主持清查南陈细作一事,如今你既得父皇授命,为兄就和你说说这几年来此事的进展情况吧。近些时日,关内关外在推行大索貌阅,朝廷又行将用兵西疆,为兄实在难以分身主持其事,你不妨就多担待些,尽快替朝廷找到并铲除掉这一深藏不露的祸患吧。”
杨广正色答道:“敬请大哥明示。”
“三年前,如果不是为兄疏忽大意,叫人暗通消息,逼死了已被捉拿归案的‘雁巢’中两大护法之一的萧无垢,那关自在也决不至于能活到现在。那一次,也是最有希望揭露出关自在真实面目,将其捕获的大好良机,可惜还要叫他抢先了一步,给灭了口。所以,为兄今日要提醒你的头一件事便是,要严密提防朝中有人和关自在暗中勾连,共图不轨。”时至今日,杨勇一提起三年前萧无垢在天牢中吞金自尽的那件事,仍感到无比的惋惜。
“萧无垢?他是什么人?”杨广还是头一回听人说到萧无垢这个名字,脱口问道。
“据前不久从建康裴蕴处传回的消息,为兄才确切地掌握了萧无垢其人的出身、来历以及他在‘雁巢’中的身份、地位。萧无垢本是南陈宣帝一朝四大名将之一的萧摩诃的同胞兄弟,自幼离家,拜天台山独静头陀为师,习练武功,有飞花伤人之能为,后被接纳为‘雁巢’中人,与后梁宗室萧如水并列为‘雁巢’两大护法之一,化名为菩萨,其在‘雁巢’中的地位仅次于副首领,化名为大菩萨的关自在。”杨勇缓缓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