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将将降临,华灯初上,光影在滨海碧波上倒映出绚烂的光彩。
东京湾旁宽阔的大道上,红色的宝马z4疾驰而过,一往无前。
车的车窗半开着,风吹入车内,副驾驶座上的男人额前细碎的黑发在风中稍稍凌乱地摆动着。
驾驶座上,妍绘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随意搭在车窗壁上,偶尔悄悄瞥两眼打量下身旁的云雀。
车内一路静默,就真的只是开车顺着东京湾在兜风。
说真的,一开始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平衡的……毕竟以前她有过的那么多男伴里,能够有幸让她亲自开车带着兜风的屈指可数,毕竟在副驾驶座上享受兜风的快感可是女士的特权。
而且以前每次这个时候,可都是车里的男伴不停地说着甜言蜜语来逗她开心。甭管真心还是假意,反正她对此是相当受用。
结果……和现在她旁边这位一路下来是一片沉默,但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觉得沉闷呢?反而也挺享受这样的时刻的,难道是因为他本身的存在就胜过一切了吗……
不对,不对,这可绝对不是她的风格,能够激发她荷尔蒙的的一直是那种浪漫多情的意大利绅士,云雀恭弥横看竖看都不是她青睐的style啊……难道说,这次她激起她的不仅仅是荷尔蒙这种浅层的东西,而是……,这太可怕了,cut、cut、cut!
脑中陷入了纠结状态,突然间一种生起的认知更是激起心中的一阵恐慌,而眼睛这时也感觉到了有点不舒服。
车平稳地缓缓停到了路边。
“怎么了?”云雀稍稍偏过头,目光扫向将车停了下来的妍绘。
只见妍绘从放在一旁的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将戴着的隐形眼镜取下后放入其中。接着,又从手提包里又拿出一个墨镜盒,里面放着的是黑超样的开车专用眼镜。
“其实啊,我是个近视眼,开车时如果戴着隐形眼镜还开着车窗的话,眼睛会很不舒服的……有段时间没开车了,刚刚忘了。”出声解释着,同时抬起头,看向目光扫向她的云雀:“喏,比如现在取下隐形眼镜,连坐得离我这么近的云雀先生的脸在我眼中都是一片模糊。多可惜啊,不能欣赏云雀先生的美颜了~”
话说罢,便将拿出的开车专用黑超镜架在了鼻梁上。
“这样的话,就又能远处美景与近处美色均不误了。”
还带着*意之意地挑了挑眉。
“果然是欠咬杀啊,草食动物。”云雀带着几分危险意味地稍稍眯眼,不过灰蓝的双眸中倒并没有生出杀气。
黑超遮面的妍绘看不出其眼中的神彩,只是柔嫩的红唇又挑起了招牌式的嘚嘚瑟瑟的笑意。
转动车钥匙,准备重新发动车子时……二人相当默契或者说是身体本能反应地同一时间感触到了危险的信号。
当妍绘猛地将车子斜转了一下时,一枚子弹擦着车子飞过,被改变线路后直直射中了前方的路灯。
“砰!”的一声响,路灯爆掉,碎片四散开来。
妍绘当即猛踩油门,驾驶的宝马z4在宽阔的大道上狂飙开来。
眉头稍稍皱起,看向后视镜里映出的后方状况——有三辆车追击而来。
奇怪,并没有收到格雷科家那边任何派出的杀手有所举动的情报啊……
虽然她知道云雀恭弥出手的话,解决掉那些追击者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但是,一来她想要搞清那些人究竟是冲着谁来的,是冲着云雀恭弥来的也说不准。二来,呵,她可不想让云雀恭弥觉得她这么没用,连这种事情都解决不了。
又有子弹射来,前方又是转弯处,立刻手脚并用,手上的方向盘和脚下的各个踏板相当娴熟地配合,一个惯性漂移躲过子弹轨道并快速出驶出弯道。
“哇哦,车技不错,草食动物。”一旁的云雀目不斜视地目视着前方,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味,却是完全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
对于别人的夸赞之辞,妍绘向来都是毫不谦虚地照单全收。
“那是当然~我赢过的车手多了去了,其中也有不少日本车手。我以前在日本遇到的车手里,只有两个我没赢过,还都是在群马县,一次在赤城山,一次是在秋名山。”
除了雾属性所带来的与生俱来的幻术能力,混黑手党所要掌握的诸多技能里,她最得意的就是车技和枪法。这次来日本,除了要勾引身旁的这个男人外,其实她还想着如果能再遇到那两个车手的话,一定要再比一场。
在赤城山完败给的那个帅哥还好,确实技不如人,她输得毫无脾气。但是两年前在秋名山遇到的那个小子,她居然输给了一个中学生,想想就郁结。
“他们的目标是你。”注意到了子弹都是冲着驾驶座一边去的,云雀淡淡地开口。
再平静不过的语气,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也似乎是不经意间在提醒对方。
“嘛,也不能这么说,准确得说……他们的目标是这辆车的车主。”
嘚瑟的语气沉下了不少,神态也是少有的严肃,但更重要的是……不着痕迹地借此将真相偷梁换柱引向一个她希望的方向。
再度看向后视镜里穷追不舍地那三辆车,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佐原妍绘的行事作风向来是,别人如果一巴掌朝她扇过来,比起出手挡住那一巴掌,她更乐意给那巴掌一个改变方向的推力……让那巴掌呼向她的其他目标。
“云雀先生,这辆车子的车主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您查不到她是何人这很正常,毕竟现在连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家族都在追捕她却一无所获呢。”
她最好的“朋友”就是她自己,所以她这也不算是在说谎……好吧,这种狡辩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没错,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
“因为什么?”
身旁的男人缓缓地开口问道,少有地对他人的“俗事”有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