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准备去自首?”李良柱问道。
“嗯,这样兴许能判的轻点。”王长河道。
“王叔,对不起,如果我不回来,刘叔也不至于烧我的果园,你们也不至于进监狱。我.....”
李良柱心里很不舒服,经过长时间的相处,他和王长河等人的关系,已经非常融洽了。
他似乎忽略了这些人之前的行为。
只是单纯的,把对方即将坐牢的原因,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你个傻小子,要不是你,婧婧那丫头还指不定咋样呢,我跟下边的弟兄们,现在也还走着不归路。多亏你回来了,弟兄们现在都过上了踏实日子。说真的,柱子,你没做错啥,相反,还对大伙有恩,所以,你不用想太多,大家伙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没人会怨你。”
王长河打断李良柱的话,笑道。
“这大半年下来,你们帮乡亲们干了多少好事?我觉得,该还的,早就还完了。现在日子刚刚好过点,以前的事又被翻出来,搞得你们一个个吃官司,进监狱,心里挺不是滋味。”李良柱道。
“傻小子,犯法就是犯法,翻不了篇。其实,你不知道,这大半年,我虽然极力的弥补以前犯的错,但还是整天不踏实,晚上经常睡不好觉,心里还总是发慌,现在知道自己马上要坐牢了,反而踏实了。”王长河点上一支烟,笑道。
“王叔,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自首?”李良柱问道。
“你这儿能帮上手的,也就今天这点活了,所以,我决定明天走。这是跟猴子他们说好的。”王长河道。
“你们这么多人,全部一走......唉——”李良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柱子,你想多了。我是主犯,可能要坐牢,其他人的罪责不大,除了猴子,剩下的弟兄,估计拘留两天就放出来了,没多大事。”王长河笑道。
“呼——今晚,咱们好好喝一杯,明早我给你们送行。”李良柱长长的呼了口气,说道。
“行,到时候,我把弟兄们都叫上,只当提前庆祝你的果园重建。”王长河笑道。
两人又随意的聊了一会,王长河便接着忙去了。
李良柱看着王长河的背影,心中有点不爽。
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王长河的事情早该翻篇了,现在倒好,一切正在朝好的地方发展,他却要去坐牢。
那淑芬婶子咋办?
婧婧咋办?
有个罪犯父亲,她在学校要受到怎样的嘲笑?
李良柱心中很窝火,但是却没有办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联系庄雨柔,希望在对方的帮助下,把该准备的资料,全部准备充分,到时候,在法庭上,也好作为量刑的依据。
想到这里,李良柱掏出手机,给庄雨柔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然后,便忙活去了。
只有做事情的时候,他才能不去想这些烦心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按照江莲的意思,果树的移植和马甲子的种植,已经全部完工。
在李良柱的要求下,乡亲们围着蓄水池,扯线挂灯,生火做饭,准备摆桌庆祝。
席间,乡亲们情绪高涨。
这次火烧果园,虽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万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果树也奇迹般的复活了。
这的确是令人高兴的事,值得庆祝。
所以,忙碌了几天的乡亲们,都放得很开。
他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想要洗去前几天,心中的阴霾。
而李良柱和王长河等人坐在了一起。
让他意外的是,王长河等人没有说关于坐牢的事情,也没有说什么肝胆相照的话。
他们对村子未来的发展,充满了希冀。
所有人都在谈论着村子的未来。
这一夜,李良柱喝了不少,除了没有出现的江秋和老管家,其他老少爷们亦没有一个是清醒的。
开宴前,拍着胸脯,口出狂言,吆喝着三斤才算热身的陆平,在宴席开始没多久,就被毛毛给撂翻了。
喝断片的他,开始胡闹,非要拉着一寡妇,坐在池边看锦鲤,最后,被看不下去的毛毛,一脚揣进蓄水池。
然后,乡亲们拼命将其打捞上来,最后被一群山鸡拖着,被一群疯闹的孩子护送回了他的小屋。
明月高悬,曲终人散。
乡亲们各自回家。
李良柱则保持着一丝清明,准备开始修炼。
力量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最近,不好的事情一件件发生。
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他要变的更强,强到可以保护身边的人,强到可以真正作为乡亲们的支柱,使他们不再因为生计而走上不好的道路。
一夜过去。
早上六点,李家果园外,传来一阵摩托声。
李良柱没有使用精神力察看,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他推门走出小屋。
王长河等人正站在大门外,一众人没有一点去自首的样子,反倒像是去旅行。
“柱子,我们要走了,过来跟你道个别。”王长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