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铬迷迷瞪瞪醒过来,闭眼跟着李星阑一路走出去,自己在空地上练刀,李星阑就围着他绕圈跑个十公里。
等到陈铬满头大汗,李星阑就递过来一支牛皮水袋,陈铬“咕咚咚”一口气喝掉一半,李星阑接过来将余下的喝光。
这时候,水也差不多烧开了,李星阑就开始倒水、掺冷水,拧毛巾给陈铬擦脸,笑他像个脏兮兮的奶狗。陈铬吐着舌头喘气逗他玩,出其不意一口咬住他的手背,两个人腻腻歪歪,洗个脸也要花上几十分钟。
物资没有富余,陈铬现在的体质,几乎不需要进食。每到吃饭时间,李星阑直接站在路边,腰杆挺得笔直,抱着个破碗狼吞虎咽。陈铬一看就难受,必然要把自己的那份拿给他,但李星阑又总不愿意吃他的。
陈铬跟他推来推去,直接把碗放在他脚边,一个闪身飞出墙外。李星阑吃完一碗,便拿起另一碗,一口分作两口,细嚼慢咽,像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
到了中午,两个人无所事事,又聚在一起耳鬓厮磨。
李星阑从前的生活寡淡无趣,概括起来六个字“学习、训练、工作”,根本没什么可说的。但陈铬是什么人呢?对着一块木头都能无缘无故乐上半天,总抱着他,要他给自己讲从前的事。
李星阑从四川某个小县城的郊外,扒上运输货物的绿皮火车,每到停靠点便躲进车底,兜兜转转过了数天,才来到千里之外的揭阳。
“有天深夜,我靠在车厢后面,不小心睡着了。忽然被人一脚踹开,滚在地上,对方是个铁路保安员,喝得醉醺醺的。我当时很生气,冲上去就和他打了起来。”
“结果被揍得妈都不认识了,两个眼睛肿得像核桃。”
“这是规矩,你自己没本事,就不得不屈服。哭哭啼啼向他求饶,总算是把他给闹烦了,给我塞进车厢里,还在我怀里揣进来半瓶没喝完的酒。当时特别瘦,你记得吧?像个猴子似的,估计他把自己的手揍疼了。”
“人都是有好有坏,时好时坏。在孤儿院里,老师就很不错,总是试图帮我查亲生父母,却不知道我最不愿意做的,就是这件事。”
“每天提心吊胆,怕他们把我送回去。”
“开头那几年每天晚上,都和大孩子们跑出去,做回老本行在路边乞讨,一晚上能挣几百块。我从小就会看别人脸色,当然比他们挣得多,每次都要被抽走一大半。大家手上一有钱,就去网吧玩游戏,然后把钱前都花光,然后再去乞讨。”
“可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在网吧里上了大半年的远程教育课,帮人做网页,装修淘宝店铺,攒钱买了个笔记本。”
“有天晚上在宿舍里写程序,被老师给发现了,以为我偷的电脑,就给没收了。”
“过了那么一两年,跟我预计得差不多,我还是成功侵入身份系统,把自己的户籍给改了。第二天老师把我找到办公室,满脸悲痛地告诉我:你父母已经过世,也没有别的亲戚,要节哀顺变,做个好人。”
“然后把笔记本还给我,可能是想安慰我,我这辈子没那么开心过。”
“以后再说吧,读书,考试,训练,参军,毕业,分配,然后遇到你。这些事都没什么好说的,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命运,无论如何都是要发生的。”
“我一直记得老师说的那句话:节哀顺变,做个好人。我当然要做个好人,只有做个好人,才能跟你走到一起去。”
陈铬实在服气,李星阑云淡风轻几句话,把自己的生活概括成“寡淡无趣”。他却不知道,这在别人,至少是陈铬的眼里,有多么惊心动魄。
下午,两个人还是各自训练,或者对着地图瞎扯淡。
李星阑的智商在陈铬看来,实在是很难理解,他的记忆力惊人,几乎是过目不忘。只要是书本上记载的东西,他连页脚的注释甚至于页码,都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像个人形自走的维基百科。
再加上穿越之后,获得了这种近乎于洪荒之力的能量,头脑方面的事情更加逆天。通常一件事情,陈铬刚刚发现问题,李星阑就得出了答案。但是他不说,就抱着手听陈铬胡咧咧,一步步引导他得出正确答案。
陈铬虽然屡屡受挫,但跟着李星阑,学到了很多东西,几乎想要把他做成一个app,放进新买的42里面。
只可惜啊,现在这个世界,连个发电机的影子都还看不见。
傍晚依旧是吃饭,陈铬随便吃两口,然后交给李星阑,后者迅速解决战斗,两个人就跑到城外的河边去冬泳。
所谓的冬泳,必然是脱得赤条条地。
陈铬嗷嗷叫着,扑通一声扎进水里,“哗啦”一声探出湿淋淋的脑袋,从下面仰望还在叠衣服的李星阑。张着一对星星眼,终于盼到李星阑转身,用赤|裸的目光远距离观测他的肉体。从胸肌滑到腹肌,在从小腹往下滑,欣赏他健康漂亮,既粗又长的唧唧。
李星阑发现陈铬的视线,抬起头朝着他笑,一步步向他靠近,拉扯出优美的腿部曲线。
陈铬没脸没皮惯了,等到对方一入水,便七手八脚到处乱摸。
水温仅有几度,李星阑却总能被他弄得欲|火焚身。直接泡在水里,将陈铬按在河岸边,分开他的双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干柴烈火地做上一次。
四下无人,陈铬从不压抑叫声,“嗯嗯啊啊”气喘吁吁,活生生给这座边城的小树林,按上了一个闹鬼的传闻。
晚上天黑得早,陈铬洗的干干净净,心满意足躺在个四面漏风的破帐篷里。
李星阑便独自出去夜跑,增强锻炼,打一桶凉水放在空地上。等到跑步回来,直接一股脑从头上淋下,整个人神清气爽。
比之在汴阳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陈铬趴在被褥上,透过帐篷上露出的巨大缝隙,偷偷观察李星阑,觉得自己实在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捡到天大一个便宜。
李星阑眼神一扫,视线正与他撞在一起,就像收到集结号一般,迅速跑进帐篷。
时间估计还没过七点,睡觉还是太早。
李星阑半躺在地上,靠着一个简陋的凭几,一针一线给两人缝补衣服。或者按照陈铬的命令,给秦川缝缝袖口和裤腿。
每到这时候,陈铬就直接双腿一跨,坐在李星阑硬邦邦的腹肌上,半跪着半坐的模样,笑嘻嘻观察他。
李星阑缝好了衣服,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准备将手中杂七杂八的东西一扔,开始睡前运动。却忽然被好奇心发作的陈铬一把抢过,学着他的样子胡乱分绕线。
他觉得好笑,总担心陈铬把两个裤腿缝在一起,却又不想去扫了对方的兴致。
于是想了个办法,将双手放在脑后,对着陈铬做仰卧起坐。
李星阑肌肉紧绷,轻轻松松便坐起身来。每每都用额头贴上陈铬的额头,偶尔偷偷亲他一下。陈铬便被对方勾引得心猿意马,什么缝衣服的事情全都忘到了脑后,一把扔掉,就开始扒李星阑的衣服。
火光昏暗,四下无人。
李星阑他被治愈后,便一直坚持训练,迅速恢复了从前的健康体魄,肌肉轮廓健美,麦色肌肤微微泛着油光。看得陈铬双腿发软,口干舌燥,根本就没法向从前一样“坐上来自己动。”
李星阑智商过人,就连在做|爱方面也是当仁不让,通过反反复复的实践,对陈铬的敏感部位了若指掌,轻轻几下就能把他撩拨得欲仙|欲死。
其实就这么一直过下去,实在是很不错。然而两天后,一支军队浩浩汤汤从东方而来,带着齐王的旨意,宣布汴阳一行人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