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自然知道,可是为什么?
她明明病重,却隐瞒了我,笑着邀请我去旅游,在周游各国的时候,她是那么开心自然,完全不能看出她是患了癌症的人。
“她醒了,有什么问题的话直接问她本人好了,现在她应该不会再向你隐瞒了吧。”
方祈洺提醒我,我转头看病房里,向晴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一个人走进病房,病房里只有向晴一个病人,寂静的病房里,我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足音。
向晴看到我,笑了一下问我:“你来啦,现在几点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阵风吹来就能消散一般。这样虚弱的向晴,让我想起刚打掉孩子的向晴,虚弱而无力。
我缓缓走近,告诉了她时间后向晴闭了一下眼睛,说:“一个多小时啊,我还以为我已经睡了几天呢。”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笑出来,我忍着怒气问她:“事到如今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吗?”
向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她无奈地扯了下嘴角,最后开口,说:“其实我没想到我只能撑到这里,我还做好了接下来的打算,还想着过几天去哪里,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就算我有再多的钱也来不及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病房里的气氛很沉重,向晴见我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说:“别板着个脸嘛,弄得我心慌慌的,来坐我身边,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说话好费劲的。”
我挪动脚步坐在床边,向晴抓住我的手,我这才发现她的手好凉,如同玉石一般的触感,向晴像小动物一般凑过来,把半个脸贴在我的手掌上,慢慢向我说了实情。
向晴的母亲就是乳腺癌过世的,但是在检查出来后一直未对向晴说过,向晴的父亲在向晴很小的时候欠下大笔赌债后负债而逃,一直以来都是向晴母亲同时做了好几个工作提供她上大学的所有费用,在检查出来后不但没有跟向晴提过,甚至还多找了几个工作,而那个时候向晴刚找到一个工作,离开了本市,来到了这个内陆城市,原本想着打拼下去赚到了钱就回去,可是突然有一天,向晴的母亲提出要到这里看望她,向晴自然惊喜,带着母亲游玩,还借了同事的车,也就是那个时候车祸发生了,向晴自己没有受多大的伤,向晴的母亲却住进了医院,也就是那个时候向晴知道自己母亲患上乳腺癌的事情,向晴自然想着要给母亲治疗,可是一大笔医药费摆在了她的面前,何况那个时候,关于车祸的后续事件把向晴整得焦头烂额,连工作都差点丢了。
而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认识了梁正邦。梁正邦因为自己的生母出车祸而被特别准许回到国内,不知情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热心照顾自己母亲的女人就是害得自己母亲变成这样的凶手,他自然地生出了感激之情,在逐渐加深的接触中,向晴得知梁正邦的真实身份和他现在尴尬的处境。
尽管两人身世不同,但是两人面临的问题是一样的,向晴毫不犹豫地提议梁正邦去抢,去夺,他拥有老董事长的血脉,自然有梁氏集团的一席之地。
梁正邦原本就不是个懦弱的人,他的狼子野心在向晴的激发下彻底爆发了出来,他暗地使手段陷害自己的家人,一边又用自己的实力向董事会说明到底谁更适合将梁氏开往更加广阔的天地。
小人原本就足够可怕,更可怕的是这个小人还不是泛泛之辈。而一直有向晴在他身边推波助澜,梁正邦这一路算走得顺畅。
梁正邦的手段和当初的方祈洺如出一辙,结果也是一样,可是向晴却等不了了,她的母亲时刻想着要怎么从医院里偷偷逃出去,用各种手段拒绝治疗,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要花钱的,而且花的还不是个小数目。
那个时候的梁正邦对向晴的感情还在感激和迷恋之间犹豫,而就在他犹豫的期间,向晴明确地向梁正邦提出她要钱,梁正邦对她失望透顶,梁正邦质问她为他做出这么多是不是只是为了钱,向晴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肯定回答。
但是从那一刻起梁正邦就不听向晴的话了,在这之前向晴或许是他最得力的军师,而现在的向晴只是一个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的小人,梁正邦没有把钱给向晴,他急了,向晴也急了,两人关系闹得很僵,但是在董事会上,他们是黄金搭档,没有他们的存在,董事会的老头不会相信梁正邦。
梁正邦恨她,但是又不能离开她,所以把她强行拴在身边。但是时间不等人了,向晴曾试过低下姿态取得梁正邦的信任,但是无济于事,最后她选择了偷,那笔钱原本是准备给梁正邦的新欢的,但是向晴偷偷地把它偷了出来,但是还来不及送进医院,她自己就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