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关他什么事儿啊,叫他来干嘛。”
小同不满地埋怨着,但还是站起身去打电话,小同去打电话,老板娘继续用她的热情邀请向晴,出乎意料地,向晴竟然一下子答应了。
我直觉不对,总感觉她有点什么。
向晴答应后老板娘一下子高兴起来,笑着叫她等一会儿,好好坐坐,然后起身走开。
一时间就剩了我和向晴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跟刚刚的热情比起来一下子荒凉了起来,我一时有点不适,正要端起那杯凉掉的茶继续喝,借以掩饰我的不自在,却听她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啊……”我拖长了音,其实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跟她说逃来这儿的吗?
我苦涩笑了下,怎么说得出口。
“你和林晖……怎么样了?”
沉默中向晴又问了一句,我照样回答不出来,索性不回答,就问她:“那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我鼓起勇气看她的眼睛,却在对上的那一刻一下子退缩,向晴笑了一下,说:“简筱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胆小了?”
我一愣,似乎在很久之前也有人跟我说过相似的话,啊……我想起来是我那个不知道名字的高中同学,他说,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变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确实是变得胆小了,变得懦弱了,但是之前的我就坚强勇敢了吗?根本不是,之前的我是因为有林晖在我身边,我无所顾忌,毫无畏惧,因为那个时候我有林晖,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的世界很小,一个校园,两三个相识的人就足够搭建起我们的世界。
到头来,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一句话回不上来,故人故事,却不足够我们再次相见时避免尴尬的沉默。
这个时候小同打完电话回来,终于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小同的脸上有些不悦,向晴问他:“你叔来吗?”
明明是放轻的声调,却掩饰不住她的关切。
“来,怎么不来,免费的晚餐!”小同的语气特别不好。
向晴却没有在意,端起杯子喝茶,可是坐在她旁边的我却清晰地看到了她提起的嘴角。
剩下来的时间里就是小同的个人表演时间了,他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说着,向晴就有意无意地听着,时不时回一两句,我就在旁边充当一个看客,后来膀胱实在受不住,借口走开,小同被我打断演讲似的讲话有点奇怪,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并紧了双腿,点头说:“是有点。”
“是感冒了?头晕吗?喉咙疼吗?”
小同说着就要扶我,我受宠若惊,忙缩了手,说:“没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我就急忙逃离了现场。
临走之前听到小同用很惋惜的语气说:“原本还想邀请姐姐一起吃晚饭的呢……”
听到那两个字我腿更一软,差点自己绊倒自己,果然到了现在还是不能接受我忽然变成别人口中姐姐的现实。
回到房间后自然先是解放膀胱,在洗手池洗手的时候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回想起楼下的成熟知性的向晴,我却好像活在过去,26岁的年纪却依旧不会化妆,就这么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去见人了。
大学时候有跟向晴学过怎么化妆,但是最后画出来跟鬼一样,试了几次后就彻底放弃了,那个时候我拉着林晖在操场上疯狂跑了十圈,同时跟林晖恨恨说化出来的都不是自然的美,像我这样的才是健美,说着还给林晖看我初具成效的腹部,可是现在呢,我摸到自己平坦的腹部,曾经纹路分明的腹部已经松垮下来,完全找不到当年的样子。
我颇感挫败,不用想也知道这也是拜谁所赐,但是在从他哪里出来后我根本没有有过再次锻炼的心思,到最后造成这样的结果不止是因为他一个人,把错都归咎在他身上太对不起他了。
傍晚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思考今晚晚饭到底吃还是不吃的时候,向晴却敲开了我的门,说:“晚饭还没吃吧?一起下去吧?”
说得好像当年住在宿舍一起约去食堂吃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