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十娘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让她先坐,她还有两个病人,等下就好,史大娘没意见,就在那看着她认真地给人号脉写方子,越看越觉得神奇,咋地这般年纪就懂得号脉写方子呢。
不多时辛十娘就忙好了,拿着那布缎跟小篮子鸡蛋过来还给史大娘,道,“您这是作甚呢,快快收回去,我可受不得您这物。”
史大娘笑道,“上次药膏可是你给制的?”见辛十娘点头她就道,“那药膏可有效了,而且价钱你也单算个成本价,大娘心里过意不去,就想着给你送点物过来。”
“可不止是成本价,足足赚了大娘您十个铜钱。”辛十娘如实道,那小盒药膏半吊钱,她自然没得赚,就是用了药铺提供的一些东西,总得还回些给药铺。
史大娘倒是没介意,就道那药膏很是好用,这些天过去了,孩子已经完全恢复,睡觉睡得香得很,半点不闹人。
辛十娘也高兴,东西自然没收她的,欢欢喜喜把人送走时已经临近午时,辛十娘与陈小东还有陈老大夫便在药铺内堂里食粥。
简单的饭菜管饱,但不管美味,辛十娘对此倒不介意。
桌上辛十娘明显感觉出陈老大夫有话要说,但是他欲言又止,辛十娘装作没看见,继续时不时跟陈小东说话,要他真有事,定是要他自己开口的,她说出来这老头有些时候还会得寸进尺。
所以她很能忍住,就是不理会他,等午时药商过来,她点完药材后跟陈小东道别,就打算告辞回家了,这时候陈老大夫才忍不住开口留她。
辛十娘故作不知,“陈老伯可是有事?”
陈老大夫将药铺留给陈小东跟另外两个伙计,他就把辛十娘带到内堂来了。
“您有事不妨直说。”辛十娘看着他道,“有甚是我帮得上的,我自不会推拒。”
陈老大夫想了想,方才道,“十娘你可真是会针灸?”见她眉立刻蹙起,他忙道,“老伯没别的意思,若你真懂得针灸,老伯想请你走一趟,去给老伯的儿子看看你可有本事治得?”
以前都是自称老夫的,现下一下子就转成了老伯,到底是老姜,倒是会拉关系,辛十娘暗地里想了想,就试探性的与他问道,“可是家里的陈大哥?”
这事自然是听陈小东说的,她也是偶然才问为什么陈老大夫自己的儿子不过来,反倒是他这个侄子过来帮忙。
也不是什么特别隐秘的事,陈小东就没瞒她,都跟她说了,所以辛十娘自然也是知晓一些的。
陈老大夫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成家,不过不在这镇上,带着妻儿去别的地方生活,年节时候才会回来,但他还有一个小儿子,小儿子今年二十出头了,可身子一直不好,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得躺在床上,日常行为都需要人照料。陈老大夫的老妻子就没有过来药铺,都是在家里照顾儿子。
因为知道他身子不好,想找妻子成婚也是难找得很,太过粗陋陈老大夫夫妇不要,但好的又嫌弃他们儿子身子不好,所以亲事一直耽误到现在还没个着落。
现下听陈老大夫如此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了。
见她知道,陈老大夫就比较好说话了,“老伯想了许多法子都治不得,就听你说针灸,可老伯早些天学不得那本事,就想着你可能过去看看。”赶紧加上一句,“若十娘你真能治得,老夫虽吝啬,但此番绝不会亏待了你。”
辛十娘瞥了他一眼,暗道你还蛮有自知之明的,“我不知可不可治,但若您不介意,可先托人去城里买蒲银针回来,届时我随您走一遭过去给陈大哥看看?”
“不用等,银针老伯家里有一浦,全新的放着都没有呢。”陈老大夫见她如此说就表明她真有些本事,所以有些激动,又接着道,“现下已经无多少人来号脉,药铺留给小东,你且随老伯回去看看,可行?”
辛十娘想了想,就点了头,“既如此,我且随您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