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被捡回去的时候才只有三岁。
那个时候才小小的一只阿凉站在公园里,吸着手指头,一双大大的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旁边卖糖葫芦的阿婆,一下子就把阿婆给萌翻了。
阿婆笑眯眯地送给了阿凉一串糖葫芦。
阿凉歪了歪头,想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看起来就很贵的手链扔到了阿婆手里拿了糖葫芦转身就跑。
阿婆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她一看怀里名贵的手链就马上追了上去。
但是阿凉看起来人小速度却不慢,阿婆愣是追了十条街才揪住了阿凉;也幸好阿婆年轻时是个拳击运动员,到暮暮迟年了也宝刀未老,否则真容易出事故。
抓到了阿凉之后,阿婆笑了,问道:“小姑娘,你跑什么。”
阿凉歪了歪头,回道:“那你追什么?”
她的声音糯糯的,眼神却冷冷的。
阿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将手链又还了她换了另一个问题:“你的手链是哪里来的呀?”
“我妈妈的。”
阿凉说道,“她找到了有钱的男人,要把我扔掉。”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黑黑的眼睛看着阿婆,缓缓说道,“所以我就抢了她的手链。”
小姑娘语气阴森森的,三观也不正常极了。
阿婆想,大概是有那么一个妈的缘故吧,好好养养还是能养正的。
于是阿婆牵着阿凉的手,慢慢的走过刚才她们疯跑的十条街。
公园里刚才被阿婆丢掉的糖葫芦架子还放在那里,阿婆从上面又拿了一串糖葫芦塞给阿凉,说道:“来,给你。”
阿凉没有接。
阿婆好脾气地笑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凉。”
“要跟阿婆回家吗?”
“你会丢掉我吗?”
“不会。”
阿婆忍不住又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阿凉歪着头想了想,她将食指伸进嘴里吮吸着,又问:“那我每天都能吃到糖葫芦吗?”
阿婆笑了:“可以。”
“我要跟你走。”
阿凉抓紧了阿婆的衣角。
阿婆把糖葫芦的架子递给阿凉。
阿凉接了过来。
小小的身子却有足够大的力气能够举起架子,这让阿婆高看了一点。
回到家后,阿婆把要收养阿凉的事情告诉了儿子。
阿婆儿子今年三十五岁,是个武术馆的馆主,却还没有老婆;他看着阿凉乖乖地坐在阿婆身边,黑黑的眼睛只看着自己不说话,乖巧得让人心疼,点头就同意了。
于是阿凉开始了新生活。
新的家人对她很好,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可阿凉什么都不要,只要糖葫芦;除此之外,她最感兴趣的就是看着自己的便宜爹练武术。
便宜爹看阿凉这么喜欢,大手一挥,让阿凉成了武术馆里最小的弟子。
这样子的后果就是二十四的阿凉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刀枪棍棒样样精通,历今已经打爆了n个沙包,男人无比艳羡的八块腹肌在她身上妥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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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凉的名字就和她的性格一样简单粗暴。
她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不懂什么委婉求全,更不懂什么大局为重;她只知道天大地大拳头最大,别人让她不痛快了,她就绝对让那人连痛快不痛快都感觉不出来。
阿凉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惯例还是要以打沙包为开始的。
可,当阿凉起床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发光的团子在自己的眼前飘忽着。
阿凉一向不信鬼神,因此她也只是淡定地瞥了它一眼,便照常刷牙洗脸。
不过那团子似乎却不想让阿凉无视它。
它在她身边转了个圈就停在了她面前,用着欢快的声音道:“o(*≧▽≦)ツ宿主你好么么哒!”
阿凉低头将灌满水的牙刷杯放在一边,拿起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开始刷牙。
团子身上的光闪了一下,语气变得低落而委屈:“qaq宿主大人你什么不理我,我是你的小天使系统君啊。我是来带你装逼带你飞的呀!”
刷好了牙,阿凉淡定地拿了毛巾浸了冷水擦了擦脸,然后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阿凉的房间不算大,也就够摆张床,摆个衣柜再摆张书桌,没有厕所没有。
全家只有一个共用厕所,在一楼。
阿凉的旁边原来是阿婆住的,可是在阿凉二十岁那年阿婆去世了;便宜爹原本想把那间房挪给阿凉当书房,但是阿凉不要。
离阿凉的房间最近的除了阿婆的房间就是一个专门给她打沙包的隔音房,就连便宜爹的房间都在三楼。
阿凉开了隔音房的门,从柜子里拿出沙包,开始熟练地换下昨天被她打破的沙包,换上了贴身的白色无袖衫换上了拳击手套开始打拳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