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太!”
“那个”柏崎星乃站在教室门口大声喊着“那个”季堂锐太的名字,而且还是在放学后,如此敏感的时间段里。
一般来说,能够约好放学之后一起行动是亲密度达到了某种程度的证明,否则单单只是同属一个社团,也不可能直接跑到对方的教室里,而且还是在几乎所有学生都在的时候,毫不避讳地直呼对方的名字。
准备离开教室回家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仿佛嗅到血腥气味的鲨鱼一样暗暗骚动了起来。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嘛?柏崎同学。”
想要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但锐太脸颊仍然不由自主的抽动着。
会在这个时候跑到教室来找自己,只是因为星奈是个不会看气氛的笨蛋罢了。
而偏偏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又根本没有办法解释给那帮脑浆里面只有鲤鱼(应该不用解释的老梗,鲤鱼,音同恋爱)在四处游动恋爱党人们听。
比起近在眼前的真相,人们往往更乐于相信自己从片面的情报中所得出的毫无根据的结论,如果想要设法解释,只会使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所以锐太只能够若无其事地和星奈打招呼,让人们觉得【这样子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然后蒙混过去。
“哎呀~不是说过了吗~”
大概是对和颜悦色的锐太感到有些稀奇,星奈嬉皮笑脸地靠了过来。
“叫人家星奈就可以啦!……锐太你捂着脸趴在桌子上是在干什么啦?”
“……”
……这家伙果然是个笨蛋!
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混杂着嫉妒的暧昧眼神,将头埋在两臂之间也只不过是锐太逃避现实的举动罢了。
干脆变成一只鸵鸟算了。
就算屁股露在外面,只要将脑袋埋进沙坑就能够免去一切烦恼。
“锐太、锐太呐。”
戳。
在锐太一边回忆着地理知识一边郑重考虑着非洲的稀树草原和美洲的荒凉草原到底哪一个地方的环境更为优渥时,星奈一边喊着锐太的名字,一边戳着他的头。
虽然星奈只不过是有事想要找锐太罢了,但现在,两人亲昵的举动在旁人眼里就像关系亲密的人正在放闪光弹,就连对锐太的人际关系一清二楚的熏也露出好奇的眼神,交替打量着锐太和星奈。
锐太叹了口气,从美好的草原生活中返回了现实。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星奈大人。”
“嘿嘿,你这么客气的话,人家会不好意思啦。”
“我可没有尊敬你的意思!”
到底是要闹哪样?
锐太冷冷地看着一个人颇为害羞地骚着脸颊,情绪高昂的大小姐。
星奈扬着头,看上去颇为自得——这个表情锐太非常熟悉,正如同某一次,千和拍着与体型相符的胸部说要做饭的时候,脸上所挂着的【快来称赞我吧】的表情一模一样。
顺带一提,千和最后做出来的东西,让锐太彻底放弃了教导青梅竹马厨艺的想法。
浪费食材可是大罪。
“什么嘛!人家可是想先要让你知道,所以才特地过来找你!”
星奈鼓起了脸颊露出不满之色,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百分之两百地表现出来,这一点既是星奈的优点,也是星奈的缺点。
至少现在,拿着掌机时哭时笑有时还流口水的金发美少女,已经染上了那么点变态的颜色——最近去社办时刚好撞见星奈慌慌张张地掩起笔记本的屏幕,而音响里还播放着“嗯……嗯啊!去了,要去了~”的声音,这种不知让人用什么表情面对的意外事故,锐太已经不止一次遇见了。
虽然被夜空一脸厌恶地骂着【工口肉】之后星奈再次刷新泪奔距离的记录,不过却没半点长记性的迹象,按照星奈的说法是“如果戴耳机的话,人家就没办法彻底感受空酱的魅力了!”
“所以快点来感谢人家吧!”
在邻人部里十分弱气,众目睽睽之下反而变得强势起来了的星奈毫不犹豫地走过来抓住了锐太的手腕,急不可耐的模样就像是展现手工课作品小孩子似的。
“等一下!”
锐太急急忙忙地制止着不知为何雀跃不已的星奈,同时大脑疯狂地运转起来——在任由星奈拉出去然后传出无可挽回的流言之前,自己应该能够设法采取某些某些补救措施才对。
“社团活动的话不用那么急也没关系吧,现在去的话小鹰和夜空也还不在。”
锐太用故意让其他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而星奈脸上则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
“关小鹰和八嘎夜空什——”
“啊——哼——!”
锐太大声咳嗽着打断了星奈的话,听了他的解释后,周围的同学露出了些许释然的表情,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好不容易得来的成果付之流水。
“在社团进行活动的话,通知部长才是常理吧。”
“唔……人家做什么才不要去获得八嘎夜空的同意啦!”
对于夜空的斗争心成功吸引了星奈的注意力,听了锐太的话,金发少女闹别扭似的皱起了鼻子,晃了晃脑袋,满脸不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