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语一觉醒来,已是天色渐明,她喊了声“紫荆”,猛然想起这是在侯府,便坐起来,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似刀剑碰撞,林芳语的睡意全消,睁开眼才发现,白逍遥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正在擦拭自己的武器。
听见响动,头也不回地说道:“你醒了?快些穿衣洗漱吧,回头还要去请安。”
林芳语警觉地坐起来,锦被滑落,她警惕地看了看给她一个背影的白逍遥,发觉身上还是就寝前穿的那套衣裳,方才放心。
“你能不能……”能不能暂时回避一下,还没说出要求来,自己先红了脸。
白逍遥嗤笑:“恐怕不能如你所愿,在别人眼里,你我已成一体。”
想也知道,昨晚他之所以回来,也是因为有人盯着,只是跟一个男子独处,怎么都觉得尴尬。
非但如此,白逍遥甚至走过来,距离她几步开外的地方,道:“怎么,这就怕了?你要受的,还多着呢。”
他的气息和味道淡淡传过来,流进她的鼻尖。她脸一红,背过身子快速地用锦被裹住身子,赤脚跳下床,跑到屏风后,抓起衣服穿好。
白逍遥那看不见面容的面具下,一双眸子闪了闪,锦被共是两条,被她裹走一条,另外那一条冰冷地宣示它的被冷落__昨晚为了掩人耳目,他的确回来过夜,但只是和衣而卧,就歇在地上。
他挥起刀,利落地滑向自己的手指,片刻,鲜红的血液溢出,白逍遥将它们揩在床单上,稍后,自会有人来收拾。
做完这一切,门外隐隐有紫荆轻声的呼唤,林芳语叫紫荆进来,描眉梳妆。她看着铜镜中面容尚算不错的自己,知道对于一个新妇来说,这气色实在太过单薄,又让紫荆再添了些胭脂上去。
帘头微动,也不知是有人在外面还是被风吹动。林芳语瞧着盘扣上的鲜色花纹,灵机一动,对紫荆道:“去把昨日的那套衣裙拿来。”
紫荆会意,刻意提高音量:“少奶奶,您是说香樱姐姐送来的那一套吗?可是今日敬茶,穿得那样鲜艳,会不会太……”
“什么衣服?”白逍遥等得无聊,一听香樱的名字,便知香樱昨晚确实是来过了。他故作随意地问了一声。
紫荆等的就是这句问话,她喜滋滋地说道:“大少爷可真体贴,知道我们少奶奶想不到这些,早早就让香樱姐姐送过来。”
“是啊,谢谢你。”反正不管如何,要把你拉进来,也就当是试探,试探那个叫做香樱的,在你心里有没有分量,是何分量?
白逍遥一个男子,哪里会事无巨细到这种程度,他直觉是香樱在衣服上动了什么手脚,便将那衣服丢在一边:“不必这么费时费力。”
没有说香樱一个不是。林芳语暗暗看他脸色,不见动怒,她也就是故意拿出来量一量,告诉白逍遥你的人过界了,根本没想真穿。
谁也没有再管这套衣服,任由它孤单地躺在地上。
“大少爷,少奶奶。”门外有人在请示,得到允许,那嬷嬷就自发地进来了,林芳语想这时候还是低调点好,便勾下头,用帕子遮了脸,这是新妇该有的态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