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知为何一触及到那愤懑的神态,竟觉得到口要驳斥的话语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张了张嘴,却说道:“是我坐井观天,没想到……”
“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断没有轻视公子的意思。这是周家的宴会,公子若是歇息够了,还当回到花厅才是。”林芳语不愿再与其言论,她直觉把对方当成是周家的客人,还是喝醉了出来吹风且还在胡言乱语的客人。
不知道为什么,打从见过宁仲成之后,她无端烦躁起来,好似呼吸都觉得是浑浊的。哎,原来这个男人伤她至此!
“小姐误会了,我是随师傅一起来拜见大师的,他就在不远的禅房。”
林芳语忽然想起来,这座别院的旁边就是一座规模颇大的寺庙,香火还算鼎盛。周夫人此举好像正是要请客人们在宴会的同时还能去寺庙进个香许愿什么的。
“既然如此,不打扰公子了。”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来路,但是莫名其妙地跟个陌生的男子在这里闲话,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在下肖逸,汴都人士,未知小姐是哪里人?”
这话已经很唐突了,紫萝勃然道:“大胆,我家小姐的芳名岂是随意可以告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突然遇到一个能够把他的每个观点都驳斥完的女子,有点好奇,有点吃惊而已。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却是一脸的老成模样。淡绿色的衫子,弯弯的眉,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服侍打扮并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
真是奇了,明明是十来岁的年纪,却端着那样的架子,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让他忽然想窥测进去。
“小姐别误会,我并非那些个登徒浪子。只是小姐适才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个中见解让我钦佩。我家有几位妹妹,个个都是跋扈骄纵,若能得小姐从旁关照,或是相处谈论,兴许便能……”
林芳语听到此处,也不顾地打断道:“公子的妹妹自然有家中长辈请了先生,何曾到公子置喙?”真是好笑,堂堂将军府千金,难道就因为她没了父亲就要沦落到去给人做教书先生的份儿?说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看他谦谦君子的模样,怎地这般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