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世子目光微抬。
见他有了反应,卫王妃了然一笑,道:“我与云和郡主是多年的好友,她也有意与我们王府联姻。若你觉得合适,我便多往端郡王府上走动。”
卫王世子,终是松了口:“……一切凭母妃作主。”
卫王妃微微一笑。
那一厢,靖安王府派出了大量的人马,在狩猎场的丛林中大肆搜索玲慧郡主的踪影,但三天过去了,仍旧一无所获。
靖安王怒火中烧,恨极了沈桓,却无从对他下手,只能将怒火全部撒到了许尚书府上。
他直接往凌帝面前参了许尚书一本,直言许尚书教子无方。
可是,其他的朝廷大臣以及上京,都将这件事当作了茶余饭后的笑料。
一夜之间,许长瑞克妻克子的名头可是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狩猎大会前,那个叫清儿的平妻也因为玲慧郡主的缘故流了孩子,大夫诊断她以后都不能有孕了。
清儿得知这个噩耗后,不断到王氏面前哭闹,不肯消停。不过是一个空有名分的平妻,王氏不耐地将她打发去了。
可没想到不过几天,许长瑞明媒正娶的妻子玲慧郡主也出了意外。
原本王氏还想着,没有了妻子没有关系,再娶一个就是。
只是,让王氏没有想到的时,她拜托了上京最好的媒人四处说亲,那些人家一听许尚书府的名头,都闭门不见。
大户人家的好姑娘都不愿意嫁给这么一个名声坏极的人做续弦。
这可急坏了王氏。
噩耗远远不止,可笑的是,许长瑞新纳的那名叫锦灵的妾侍,被诊出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王氏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当场晕阙过去。
锦灵入府不到半月,怎么可能会怀有身孕?这来路不明的孩子直接让许长瑞绿云盖顶。
王氏心急如焚,不愿让人看了笑话。忙请来高僧算了一卦,高僧道是一切的灾祸,都是那新纳的青楼女子锦灵带来的。王氏思忖一番,第二天便找来了牙婆,打算将她给发卖掉。
谁知道,那锦灵早听闻了风声,连夜带着私藏的银两和首饰,跑掉了。
王氏气得大病了一场。
尽管王氏刻意隐瞒请高僧算卦与妾侍一事,但却还是走漏了风声,闹得满城皆知,就连许尚书也被连累了。
许尚书与王氏吵了一架,接连好几天称病闭门不出,也不敢去上朝。
许长瑞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竟惊动了凌帝。
凌帝觉得许尚书府这事闹得实在不像样,于是以“教子无方”为由,将许尚书连贬三等,并把他与许长瑞发配到穷乡僻山,眼不见为净。
许尚书领了旨意,也无颜面再在上京呆着,隔夜便夹起尾巴,带着举家灰溜溜地离开了上京。
不过隔日,端郡王府迎来了意外的来客。
卫王妃带着礼物,携沈乐蓉亲自上门道谢,让云和郡主颇感意外。
云和郡主在前厅接待了两人,命丫鬟端上茶水与糕点。
她道:“王妃客气了。不知琬琬做了什么,需要王妃亲自上门道谢?”
“多亏了琬琬在狩猎大会上救了乐蓉,才让她捡回一命。”卫王妃笑道,“救命之恩,自当要亲自上门道谢,才有诚意。”
沈乐蓉连连点头道:“是啊,多得了阿琬姐姐。要不是她,我早就丧命于玲慧郡主的马蹄之下了。”她是真心感激苏琬的,提起狩猎大会惊险的那幕,直到现在,她仍然心有余悸。
云和郡主敛了敛眸,也跟着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此事几日前,苏珩向她提过。却没想到……
卫王妃突然问道:“说起来,琬琬也到了适婚的年纪,阿缨你可有考虑她的婚事?”
云和郡主收起思绪,心中猜到了她的意图,勉强笑了笑,道:“自是考虑过的,不过我答应了琬琬让她自行选择,这事也不宜操之过急……”
卫王妃叹了一口气道:“做娘的,对孩子的婚事,哪有不着急的,就像我,为了祁儿的婚事都急得睡不着觉。”
云和郡主道:“卫王世子是人中龙凤,上京各家的贵女,必定争抢着与之定亲才是。”
“阿缨,你这般说,可是有与我家祁儿结亲的意思?说句实在话,我也想为祁儿寻一门知根究底的亲事,我与阿缨你自幼相识,若是能亲上加亲,那是最好不过了。”卫王妃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淡笑道,“有什么趣事或秘密,我们也能一同分享与保守。”
云和郡主却从卫王妃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她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