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问：“程默，欧阳教授什么时候才能康复？”

他是李昌直带来的助手之一。

程默看中的是这次考察结果，而不是其履历，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履历远比成果重要。履历不是指享受过程，而是在未来可能换来更多好处，比如涨工资，晋升职称……

因此这个人有点担心，怕激怒日本人，将他们的资格取消。

“在你们来之前，我打了电话给老师，他说他大约十几天后，就能来QH。这个时间不算太长，在XN在耽搁几天，路上还要耽搁两三天，等我们进入考察区域，老师就差不多来了。而且老师这段时间也在抽空钻研玄学……”

“玄学？”

“不是狭义的那种玄学，它包括华国古代所有神话方面的记载，各种道经佛论。”

标准的玄学是指魏晋时对《老子》《庄子》《周易》的研究与解说，程默与欧阳炯所说的玄学则不是这个玄学了，而是指所有关于神鬼方面比较虚幻的知识。

华国的神话得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殷商结束，周朝开始，上古神话消失。第二阶段是到东汉初年，这段时间神话是以个人为单位存在的。第三阶段是东汉，华国出现了道教，佛教也在东汉时传入华国。

或者按照学术界的划分，第一阶段是到春秋，觋巫时代，男为觋，女为巫。

上古时的巫可不是后来那个有些邪恶的巫，它有着崇高的地位。

“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而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彻听之，如是则神明降之，在男曰觋，在女为巫。”

巫者兼有智、圣、明、聪，如同神明一般。

第二阶段是鼎鼎大名的方士时代，第三阶段进入宗教时代。

觋巫时代与方士时代传下的书籍很少了，多是宗教时代的书籍，沾到宗教，都懂的，就像《金刚经》里反复说到的一句，只要读诵此经，向他人传扬此经，这个功德比布施恒河沙数的珍宝还要大。所以各大宗教的庙宇、寺观、殿堂都修建得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无非就是让信徒看到它们，会产生膜拜心理，逐步扩大其宗教的影响力。

严格说各种关于神话方面的书籍，其参考价值不是太大。

但在没有头绪的情况下，也不失是一个选择，李昌直、王炳诚、胡惟道与梁兴永对视一眼，眼睛都是一亮，至于曹圜所说的唯物论，见鬼去吧。

…………

“兮姐，你去哪里？”

“松井教授喊我过去，有事协商。”欧阳兰兮答道。

程默看着她身旁的那个东条太郎，眼中闪过狐疑。

“这样啊，兮姐，我陪你一道过去。”

“没有喊你，”东条太郎不悦地说。

“我是这一行的领队，不找我找谁？”

两人的对话，惊动了几个房间里的人，欧阳兰兮也露出怀疑：“东条先生，真的是松井教授找我？”

东条太郎进退失据，不知如何回答。

梁兴永迷糊地问：“程默，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才看到东条先生带着兮姐离开，说是松井教授有事找兮姐协商，我要陪着她一道过去，东条先生不答应。”

“有什么不妥吗？”梁兴永继续迷糊着。

“梁哥，日方虽指定了老师，但老师与日方的相关成员并不熟，也就是没有私交存在的可能。”

“因老师之故，我们对兮姐十分重视，但这个重视只在我们这个小队的内部，其他小队想法是两样的，更不要说日方成员。松井教授若真的有事找我们，首先得找李哥，真不行，也会找胡哥、王哥，你或我。”

这是程默表示尊重的说法，若真的有事，不会找李昌直的，而是找程默，程默才是这一小队的领队。

“不找李哥，也不找我们几个人，却找兮姐，岂不奇怪？”

“这么多年，日本倚仗美国，屡屡找我国的麻烦，但这片土地是我国的土地，他们还敢不敢对我们呼三喝四，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再说，又不是十里八里，仅隔着几层楼，坐个电梯，马上就到了。真有事，他不过来，而让东条先生喊兮姐过去，岂不奇怪？”

“程默，那他……”

“梁哥，想一想这位东条先生平时看兮姐的眼神。”

不动歪心思，欧阳兰兮冷若冰山，是人都不想自找无趣，不会接近她了。但动了歪心思，管你是什么山。再说欧阳兰兮的姿色，已足以让一些色鬼们垂涎。

欧阳兰兮白玉的脸庞上涔出一丝羞恼的绯红色。

东条太郎被程默揭破，万般羞恼着，突然大喝一声：“八格牙路！”

抬起腿，朝程默脸上来了一个标准的跆拳前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