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状态不正常?”蒋震拧开酒瓶的瓶盖,一边帮两人面前的酒杯倒入稍显黏稠的酒液,一边看向老二摩擦器问道。
老二摩擦器啧啧出声:“你离开丧钟已经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你没有在战场上打枪,但是今天我居然没有在你脸上和对话之中发现无聊这种情绪。”
“你到底想说什么?伙计?我就应该无聊?你不是看到外面那辆快餐车了吗?我每天都忙碌的很。”蒋震倒满白酒之后坐到老二摩擦器的对面。
“不正常啊,伙计,这太不正常了,我不是说你有了卖快餐这种新职业,而是之前那么高强度精神紧张的雇佣兵生活,直接转变成一个城市流动小商贩,你的手握枪太久,然后现在只能握着铲子烙馅饼,居然和我们一起并肩在战场时没有变化,这才是奇怪的地方。”老二摩擦器看了身边的弯刀一眼,果断的摇摇头:“算了,弯刀是不会明白我说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城管,你这个坏家伙,仍然能保持这种心态的原因,一定是为这座城市带来了很多麻烦,比如……”
老二摩擦器说到这里,语气停顿了一下,双眼紧紧盯住蒋震的脸,放缓语速并且捕捉着对方的细微面部表情:“你这三个月的退役生活中,用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暴力手段来保持这种心态。我猜你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悄悄杀些招惹你的混球。”
“你是怎么会猜到这些的?”蒋震放下酒瓶,笑着问道。
老二摩擦器身体朝后靠在椅背上,恢复了懒洋洋的状态:“当然是有这方面的经历啊伙计,我刚加入丧钟时,野牛比尔那混蛋已经赚到了一百五十万美金,然后那家伙拍拍屁股拿着钞票就退役回美国老家养老,猜怎么样?三个月之后,队长带着我赶去美国德克萨斯的警察局把他担保出来,他把他老婆外加三个邻居揍的半死,如果不是有人用电击枪制服他,那家伙正准备血洗社区呢。那才是正常状态,城管。“
“我最长的一次假期,将近两个月,最初的两周,我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爽的人,我去了比弗利山庄,在那里租了一间豪宅,每晚都与无数火辣靓妞大被同眠,你能想象一间卧室里一个男人和三十七个女人如何睡觉吗?第三周开始,我觉得无聊,就算那些辣妞集体在我面前跳脱衣舞,我都懒的碰她们,于是我又去了拉斯维加斯赌钱,去德州骑马,但是总感觉缺点什么。”
“直到我看到一个老牛仔扛着他的猎枪放牧,我才觉得也许自己需要摸摸枪,我找了个射击场,每天去射三千发子弹,并且在射击那些完全无法让我亢奋的钢靶时,越来越觉得这世界烂透了,我就该拿着一把枪杀掉所有破坏这个世界的杂种们,就这样过了一个半月左右,终于,队长打电话给我,说有个任务,可以让我去,如果我不想,也可以让别人去,我在当时连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口答应,然后买飞机票飞回了蒙罗维亚,穿上那身破烂作战服,双手握住那把属于我的枪支时,我发现我再次对世界乐观起来。”
老二摩擦器靠在椅背上说着自己之前的经历,等他说完,蒋震点点头:“我说过你有个聪明的脑子,老二摩擦器,不错,和你想的差不多。”
“你说我该不该去认识几个萨尔瓦多黑帮成员,和他们成为朋友?”老二摩擦器侧过脸对弯刀说道。
弯刀眨眨眼:“什么意思?”
“当然是帮他们买份人身保险,然后受益人写我的名字,这样城管如果恰好干掉他们中的一个,我还能收到些外快。”老二摩擦器站坐直身体,笑着说道:“和你一起旅行真是无趣,我都不知道城管是怎么和你做的室友,是因为你的菊花迷人吗?”
“说起室友,弯刀现在和谁一起?”蒋震夾了一口自己做的葱烧海参尝尝味道,随口问道。
这一次,老二摩擦器没有开口,而是弯刀自己说道:“是个新丁,不过很可惜,刚加入丧钟就死在了第一次任务中,除了成为我室友的新丁,雷-管,阔佬,火油三个老队员也挂了,还有黄疸的新室友,加在一起上个任务丧钟一共死了五个人。”
蒋震愣了一下,二十八个战斗成员的丧钟小队死掉五个人,这种阵亡比例对于一个小型战斗突击群而言,无疑是非常巨大的,他努力压下想要了解上次任务的好奇心,举起了手里斟满的酒杯,抿着嘴唇深吸一口气,才对老二摩擦器和弯刀说道:
“敬他们。”
“敬他们。”老二摩擦器和弯刀也都举起了酒杯,三人碰了一下,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
蒋震把酒再次帮两人倒满,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酒杯的杯壁:“老二摩擦器和黄疸分开了?那你的新舍友是谁?”
“呃……这是个……让我悲伤的问题。”老二摩擦器有些尴尬的说道。
蒋震看向弯刀,弯刀说道:“老二摩擦器每次出任务即将出发时或者早餐起床时,都要跳一次毛利战舞,回到基地的每天早晨更是爬起来继续跳,所以大家研究之后,把这个影响睡眠的家伙赶去了基地后面的那间小教堂里独自一个人睡,大家尊重他的意愿,但是更尊重自己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