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仰天长叹一声:“世人皆有私心,读书之人和将军武将绝对不同,文臣应取大义利于社稷,武将则是义不养财、慈不掌兵。所以擅杀部署是过而不是罪。”
书生听后怒声道:“你这么说杀毛帅是杀对了?”
任天行痛心疾首好似死了亲人般:“袁督师杀毛帅实在大错,但是我更恨崇祯杀了袁督师,须知此时大明已经摇摇欲坠,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杀了袁督师简单,但是无人能再守辽东,苦的还是我亿万华夏儿女。”
周围众人听任天行声音悲痛,想起满清入关的场景不禁潸然落泪。那书生想了想道:“他许诺五年平辽,可不是犯了欺君之罪,杀他有何不可?”
任天行朗声道:“自古春秋中便说法不加于尊,可是太宗皇帝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君若视臣如草芥与那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有何异?”
旁边的袁承志听到此,连声赞道:“兄弟此言当浮一大白!”
任天行连忙道:“其实不管是毛帅也好,袁督师也罢他们都是汉家好汉,拒掳英雄,又岂是我辈能评论的?”
那书生铁青着脸一句不答转身就走。任天行抬眼望天:“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袁督,挥剑捣黄龙。”
袁承志听得热泪盈眶,“得兄弟之言,想袁督师在天有灵也死得瞑目了。”
任天行心中暗笑,嘴上道:“唉,其实刚才小弟也是一时激愤,今日与袁兄一见如故,不知袁兄要前往何处啊?”
袁承志道:“我一直也是在山上学艺,近日才下得山来,只是向南行进,随遇而安。还未请教小兄弟大名,看小兄弟的样子好像年岁不大啊?”
任天行抱了抱拳,“小弟任天行,今年十二岁。倒是让大哥见笑了。”
袁承志瞪大眼睛:“什么,任兄弟只有十二岁?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刚才那书生差点没把我气死,不过他要是知道兄弟只有十二岁,怕是羞都能羞死。”
二人重新落座,点了些酒菜边吃边聊。任天行将自己的经历简要说了一遍,连日月神教之事都没隐瞒,只是请袁承志保守秘密,否则他性命难保。袁承志心中感动连连答应,两人说了一个多时辰,只听的袁承志热血沸腾,连呼精彩,又听他要找小宝也不是一天两天,便当下决定结伴同行。
这日二人吃过饭后,到码头搭船。其实古代交通落后,“隔河千里远”,走江行船成为人们出行、商业往来的重要方式。见江边停了艘大船,相问之下,说是上饶一个富商包了到浙江金华去买卖商货的,袁承志便求附载。
船老大贪着多得几个船钱,和包船的富商好一顿商量。那富商见他二人一个儒生一个孩子,也就允了。
正当要开船之时,忽然从远处奔过来一个少年,“等一等,等一等!船老大,我有急事要去衢州,请你行个方便,多搭我一人。”
“咦!”任天行听这人声音清脆悦耳,抬头看时,不禁一呆,见是一个面貌俊秀的美貌少年。这人十八九岁年纪,穿一件石青色缎衫,头顶青巾上镶着块白玉,衣履精雅,背负包裹,皮色白腻,一张脸白里透红,说得上是雪白.粉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