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谢灵均严肃的表情,方无应忙将自己得知的,尽可能的详细地描述一番。药门弟子听罢,笼起一双眉头道:“师伯可知李后主是死于何物。”
“说是赐下的酒中藏了□□。”
“是,那毒名做‘牵机’。”
方无应眉头一跳,忙相问:“这与绝命牵机有何关联?”
“传言,李后主多写怀念故国的怨词触怒宋太丨祖,赐下了掺毒的毒酒。吃下这牵机毒的人,肠胃剧痛以致浑身抽搐,死去之时头足相接,状似牵机,故名牵机药。”
“至于这绝命牵机,乃是根据原本的牵机药淬炼修改而来。发明此药的人极是迷恋南唐旧事,中此毒者在梦中沉溺幻境,风花雪月如身陷南唐。而醒来则是一朝梦碎,将那牵机之毒尝遍。”
将绝命牵机的来历略说了一遍,谢灵均一叹:“听师父说,原本这□□不叫绝命牵机,就叫‘李后主’。不过传到后来,便叫做绝命牵机了。”
这等害人的东西背后暗藏着的来历既风雅又血腥,一股森然寒气直扑门面。方无应皱眉不止,露出十分难办的神情。
他不说话,但谢灵均已经了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有师伯的朋友中了这毒?”
方无应点了点头,来回烦躁地走了好几番,严声问:“你可会解此毒?”
谢灵均摇了摇头,很是惭愧地说:“解药的成分过于复杂,若非师父出山,我一人做不到。”
“这不怪你,”方无应拍了拍师侄的肩膀安慰,“九素当年为了配置解药也是殚精竭虑才得了几小瓶……”
“……师父当年蒙受冤屈,极不爱提及往事。除了送去皇宫的那一瓶,剩余的解药皆都被毁了。”谢灵均小声地说。
当年迟九素为了感谢睿帝的相救之恩,便请方无应送了绝命牵机的解药去宫中。解药方子自然是有的,但是成品却无。要配置,但就怕中毒者等不起。
“看来少不得要把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来了。”方无应左右思量发现竟是身入皇宫盗取解药的速度更快一些。
“可是皇宫地形复杂,师伯可知解药放在何处?”谢灵均提出道,“还是千里传书回去,叫师父速速配一些为好。”
方无应嘿嘿笑起来:“无妨,当年送药的那会儿,我在皇宫里蹲了七天,该摸清楚的都没清楚的。亲眼看到皇帝将那药瓶子放在了何处。若是找不到,我再回去找九素便好。”
“这正是做两手准备,可惜要把你和寄真两个人留在金陵了。”方无应想了想有犹觉此法无比冒险,原准备快些动身的他还是犹豫无比,“罢了,且见了那些人再说吧。灵均,劳你写信给九素,叫郝掌柜用最快的速度送回山庄里去。”
“是,我这就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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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絮听到阮寄真的切磋请求时还是十分惊讶的。她愣了半天,眼瞧着云极首徒一脸认真,才确认了他不是来特意消遣自己的。
“不是吧,我哪打得过你呀,”她哀嚎。
“并不用打过,”阮寄真说,“我不曾与用鞭之人对战过,不知其中要点,请宁姑娘指点。”
“指点我可不敢,”宁妃絮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听到这话她嘟了嘟嘴巴。抽出腰间的长鞭,指了指后头的空地,说:“去那儿吧。”
“谢宁姑娘。”
宁妃絮豪放地一挥手,“谢就不必了,只是为何突然如此?”
阮寄真拿着守心很认真地说:“我第一场的对手乃是双蛇鞭蔡勤。师父对此人评价极高,不敢懈怠。”
然后他一抬头,看到了宁妃絮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
阮寄真不明,皱眉,“有何不妥吗?”
“没有没有,”宁妃絮连连摆手,“只不过现如今能这么认真地对待武林大会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了吧。”
“宁姑娘此言差矣,若是这般说,将那些无门无派,自学成才闯入武林的大会的侠士们置于何地。在下当不得这句话。”
宁妃絮一笑,温言道:“你说得对。想来也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人,武林大会的味道才不会变得太过功力。若不是今日见了,我还真就觉得大伙儿人心浮躁,到了金陵并不是为了切磋武艺,而是苦盼那招贤使呢。”
“招贤使……”阮寄真喃喃。
“正是呢,年年武林大会都来凑热闹,言行举止还颇为高傲。大约是觉得朝廷想要招揽,还是我们的荣幸,许感恩戴德才是。”
提起了往日见闻,宁妃絮似乎无比糟心。像是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震了震手里的鞭子,“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