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月奴闻言这才停下了颤抖,从马通的怀中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滴:“真的?”
马通点了点头道:“真的,你要再怀疑你妈妈,你妈妈可是会伤心的。”
范月奴吸了吸鼻子,从马通的怀中离开,怯生生地走回了自己母亲的身边,依在自己母亲的怀中哽咽地说道:“妈,对不起。”
范母开心地应了一声,伸手给自己女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这才对马通说道:“小伙子,还有那位小师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马通跟戒嗔对视了一眼,方一五一十地跟范母和范月奴解释了起来。
当然,关于毕夜惊和白起的事情他只字未提,只说是之前有冤魂在此地作祟,迷倒了范母,然后假装成了范母的样子,企图害人,自己和戒嗔无意中撞见,这才帮助她们祛除了恶鬼,救下了她们云云,活脱脱一个现代版的“画皮”故事。
范母和范月奴听得一阵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直到马通施展隐灵术将身形隐了,凭空消失,然后又再度出现在两女的面前之后,两女才相信了马通和戒嗔的确是身具奇术的异人,从而相信了马通所说“故事”的真实性。
范母刚一回过神,第一时间就扑通一声给马通和戒嗔两人跪下了:“多谢两位大师的救命之恩,谢谢,谢谢!”一边说,范母还一边拉着自己女儿一起下跪:“小宝你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跟妈妈一起感谢两位大师?”
范月奴身为新时代的天之骄女,哪里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要给别人下跪?当下便有些不情愿,然而却又拗不过自己的母亲,只得委委屈屈地走到马通和戒嗔的面前,双腿一屈,准备下跪感谢两人。
然而马通本就不是施恩图报之人,当下便暗中放出了一道灵气,轻轻地托住了意欲下跪的范月奴,并将跪在地上的范母轻轻地托了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地说道:“不必了,降妖除魔乃是吾等修行之人的本份,请阿姨和小宝不要客气,以后好好生活,便是对我跟戒嗔大师的感谢了。”
这一下范母和范月奴更加坚信马通和戒嗔乃是不世出的奇人了,当下范母不再犹豫,跑回里屋取了厚厚的一叠有零有整的华夏币,双手送到马通的面前,真心实意地说道:“大师,这是我摆地摊攒下的钱,本来是打算给女儿看病的,这下用不着了,还请大师您务必收下,就当是我们母女的香火钱了。”
原来范母看到马通跟戒嗔是一路人,便以为马通也是位没有剃度的佛门俗家弟子,想来两人应该是下山化缘来的,这才赶紧取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准备跟佛祖结一份善缘。
谁知马通还没有说话,范月奴就不好意思地摇着自己母亲的胳膊说道:“妈,您就别丢人了,哥哥可是坐着上千万的劳斯莱斯来的,还能看上您这点钱?”
范母却挣开了女儿拉扯自己的手,不以为然地道:“大师有多少钱那是大师的事,咱们出钱却是咱们的心意,是咱们的善缘,懂吗?”
马通明白范母是把自己和戒嗔当作化缘的僧人了,当下忙连连摆手道:“阿姨您就别再客气了,我并不是佛家弟子,用不着化缘,这位大师虽然是佛门弟子,但却不是一般您见到的那种游方化缘的和尚,这钱我们不能收,您还是留着给小宝改善改善生活吧!我跟戒嗔大师这就告辞了。”
说着马通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戒嗔冲着范家母女合什一礼,也跟着马通向外走去。
范母看着马通和戒嗔离去时的背影,由衷地说了一句:“给钱都不要,果然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啊!”
范月奴定定地看着马通离去时的背影,一阵出神。
范母奇怪地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开口问道:“小宝,你怎么了?”
范月奴回过神来,第一时间便迈开修长的双腿向着就快走出小院门口的马通二人追去:“妈,我出去一下,晚饭别等我!”
范母看着自己女儿风风火火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真是女大不中留,随她去吧!”
马通和戒嗔一出院门,一直在车上守候的雷子立刻手脚麻利地下了车,恭敬地为两人打开了车门——之前马通跟毕夜惊虽然打得天昏地暗,然而战场却被局限在了小院之中,与小院一墙之隔的雷子,对院内发生的事情竟是一概不知。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了一个和尚,但是良好的职业操守却让他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马通低头正准备上车,却听到后面传来了范月奴清脆的娇呼声:“马通哥哥,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