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氏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嫌,坐得很远,听到动静时,随着众人一起看向书瑶那桌,在帕子的遮掩下,嘴角浮起冷酷的笑容。
“啊---”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几乎震撼了整个宴会大厅,连隔着一堵墙的招待男子的另一个宴会厅里的客人都毛骨悚然。
在小丁氏耳里,那声惨叫却像是最美的天籁,让她全身每一个毛孔都通透了,憋了三年多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一小部分!慢慢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三个小jian货!
消息急切地、一条接一条地从那边传来,夹杂着众人的议论:
“是太后娘娘赏的‘福宝’抓坏了一个姑娘的脸”
“完了完了,肯定毁容了。”
“这下惨了,那可是太后娘娘赏的猫儿,抓也白抓了,还敢打那猫儿不成?”
“旁边一个姑娘的手也被抓了”
“倒霉催的,不是说那猫儿最是温顺吗?”
“那猫儿可是太后娘娘亲口给起名‘福宝’,被它抓了还不就是倒霉催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哟,是慕容尚书家的大小姐呢”
“得,这要是留下满脸疤痕,连傻子都不会要她了。”
“南宫家的二小姐也给抓了,还好是在手上”
……
小丁氏享受似地听着那些议论,边听边在脑海里反复回味几遍,差点没哈哈大笑……不对……等等……什么……慕容府?……
小丁氏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提起裙子就往那边奔过去,是幻听吗?怎么回事?
原本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夫人叹道:“果真是吓呆了,我就说她怎么半天没反应的。”
小丁氏奔到地方,看着已经晕过去、下巴处一片血淋淋的慕容芷,差点没晕过去,从面无血色的两个丫鬟怀里搂过慕容芷,小丁氏只觉得天要塌了:“郎中,郎中,快找郎中啊!”
旁边的南宫颖靠在玉姨娘怀里,满脸是泪,右手背也是一片血淋淋,玉姨娘看了小丁氏一眼,满含无限的恨意:“别囔了,太医马上来了。”幸好忠国公夫人在这,第一时间就让人去请太医,南宫府的专用郎中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了。
小丁氏突然转头看向书瑶,书瑶和南宫淼两人正低着头小声说什么,发髻上那朵月季还美美地开放在乌黑发亮的青丝间。俩人身边的几个丫鬟、妈妈都是一脸唰白,小心地将两人围着,眼睛都警惕地盯着福宝的方向。
而“罪魁祸首”福宝正窝在一个丫鬟的怀里,兴高采烈地玩着一朵月季花。
坐在南宫淼另一旁的安平县主一边用手轻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边向她母亲诉说着事情的经过,声音还在发抖:“颖姑娘刚刚还在说福宝不喜欢的人就是灾星、是祸害、是让人讨厌的人呢,话都还没说完,福宝给直愣愣扑向慕容姑娘,颖姑娘吓得想站起来,结果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一下,张着右手就往慕容姑娘那边倒过去,福宝以为颖姑娘要抓它吧,就把颖姑娘的手也给抓破了。幸好玉姨娘聪明,想到福宝是喜欢那朵月季花,让婆子帮着取下花儿给它,福宝才安静下来。”
周围围观的夫人们听完安平县主的话,有人立即想到两三年前流传了好一阵关于慕容芷是灾星的传言。
马上就有人附和:“可不是?这么多姑娘都带着月季花呢,而且这慕容姑娘还是坐得离福宝最远的,怎么福宝就偏偏要抓她的脸?”
“啧啧,幸好这花儿是戴在衣襟上,只抓了下巴,如果是戴在头上,这会儿整张脸肯定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