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一定会有四小姐的纯真、开朗,也会有蕖小姐的聪明、稳重。
“岚姨,方才出什么事了?”趁着秦若蕖不注意,青玉悄悄地将素岚拉到外面,压低声音问。
素岚一五一十地将方才之事告诉她,末了还叮嘱道:“从今往后绝不能让周氏与小姐单独相处。”
青玉不解。
素岚苦笑:“若我告诉你,她不只一次险些弄伤小姐……”
“什么?”青玉大惊失色。
“小姐,长得与过世的夫人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一般……”
“这个毒妇!”青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咬牙切齿,眼中杀气立现。
“也是我疏忽,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我还以为……罢了,你且记住我的话便是。”
青玉冷着脸,少倾,道:“所以老夫人才会将小姐带到身边抚养?”
素岚摇头:“我不知,也许有这一方面原因,也许是老夫人思念早逝的外甥女兼儿媳妇,到底为何,只怕只有老夫人方知道。”
“四老爷呢?他便由着周氏如此对待亲骨肉?”
“四老爷?”素岚冷笑,“谁又知道呢,从来新人胜旧人,怕是他根本不知,又或是他知了亦当不知。”
“可是,我看四老爷并非无情之人,上回张府公子之事……”青玉有些犹豫。
素岚心口一窒,别过了脸:“自夫人去后,我便从来看不透他。”
四房正院。
“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四小姐当着夫人的面如此骂奴婢,分明是不把夫人放在眼里!”浣春恼恨难消。
周氏虽亦恼,但却不至于被她牵着鼻子走,只疑惑地自言自语:“那素岚侍候内宅,竟是非奴身,她到底是何人物?”
论理,大户人家当中,能进内宅侍候夫人小姐的必是签了死契的,又或是家生奴,只签活契的下人也只能在外头做些粗重活,更不必说自由身。
可这素岚……
***
深夜,更声敲响了一下、两下、三下,秦府高墙之内,两道身影‘嗖嗖’飞出,几个跳跃,眨眼便消失在夜空当中。
城郊的一处庄园里,陆修琰靠着椅背阖着眼眸养神,长英持剑静静护在他的身边。突然,一阵细碎的响声传入,长英当即握紧长剑,同时,陆修琰亦睁开了眼。
“秦若蕖依约前来!”不含温度的女子声音在屋外响起,陆修琰挑眉,示意长英开门相迎。
不过倾刻,一身黑衣的“秦若蕖”与同样装扮的青玉一前一后迈了进来。
陆修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直到对上那双冰冷无温的眼眸,他顿时明白,眼前的女子,已恢复了那夜交手时的冷漠狠厉。
“看来秦四姑娘这回不打算再向本王展示你那高超演技,而是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不无嘲讽地道。
“秦若蕖”脚步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行至他跟前,自顾自地拉过长椅坐下,开门见山地道:“今夜我来,是打算与王爷做一笔交易。”
“哦?”陆修琰气定神闲地呷了口茶,“你有何筹码,能与本王做交易?”
“就凭你们想从我大伯父书房盗取的东西。”
陆修琰端着茶盏的动作一顿,眼神渐渐变得有几分犀利:“那东西在你手中?”
“王爷放心,那夜我的的确确什么东西都不曾拿到,你要的东西,如今还好好地在我大伯父手中。只是,你需知道,我大伯父其人,做事处处小心,时时谨慎,他要隐藏的东西,凭谁休想轻易得到。”
陆修琰轻拂袖口,不咸不淡地道:“既如此,四姑娘凭什么认为你就一定能拿到?而本王,没了你便一定拿不到。”
“就凭我是他不会防备之人!以及,王爷不会想在益安、在秦府多耗时间。”‘秦若蕖’自信满满。
陆修琰眯起眼眸,继续任由她道:“我虽不知王爷此行所谓何事,但能劳动端王的,想必绝非小事,估计会是关系着朝廷、关系着天下苍生之要事。既是要事,自是尽早解决最好。”
他静静地听了片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良久,方轻笑一声,道:“姑娘错了,本王时间相当充裕,更何况,本王长年忙于政事,如今有机会四处走走看看,便当是放松自己又有何不可?”
‘秦若蕖’才不相信他的话,认定他不过是想着抢回谈判的主导权,只是她的目的也不在此,故而淡声道:“我协助你们取得你们所要,唯一的要求,便是请王爷对我一切事,包括身份进行保密。同样,我也不会将你们之事告知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