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容实际上等到阿勇带人来了之后,才真正离开。
雨终于停了,他脱掉血水混杂的衣服,换上了阿勇新带来的一套。
小腿的灼伤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他拉下裤腿,松了松骨头,准备走。
“阿容少爷。”
阿勇叫住他。
“老大让我给你这个,”他掏出一把手枪,“以防万一。开枪前最好带副手套,别让硝烟溅到手上。”
邹容看了看手枪,伸手接过来塞进了裤兜。
“事情解决完了我去找傅哥,”他对阿勇说,“破坏了你们和山口组的合作没关系吧?”
“没关系,老大本来就没打算这么干。”
邹容勾勾嘴角,说:“我知道了。”
他对阿勇摆了摆手,跳上栅栏,消失在阿勇面前。
相对于渡边在郊区买别墅,美国人夏罗德·马蒂选择住在了舒适程度更高的酒店,就在明珠大酒店对面。
门萨聚会时,野藤打着聚会的名义与马蒂见面,就枪械购买问题与他商议。野藤是聚会负责人,给马蒂伪造出一个成员名额并不难。谁知道在聚会当天,他接到内线消息,说国际刑警瞄上了马蒂,导致见面商谈一再搁置,让野藤十分恼火。
而发现邹容手里的妖刀后,野藤的上司渡边芳则对这件事上心起来,亲自过问接手。这次渡边芳则的中国之行,一部分是为了给自己拉助力防范政府打击,更大部分原因则是妖刀。他邀马蒂一同前往中国,是希望马蒂能够帮他给傅新好施加压力。
“却没想到这个傅新好竟然是个这么爱国的人!”渡边芳则恼怒地捣着拐杖。
马蒂两只胳膊架在沙发上,嘴里叼着雪茄。
“他回绝了你的结盟请求,”马蒂说,“真是可惜。”
渡边冷笑:“算了,能得到一个真正的高手,不跟他结盟我也没什么损失。”
“那个聪明boy?”马蒂问道。
“马蒂君可不要小瞧了这个男孩,”渡边意味深长的大笑,用英语说道,“这可是比我的任何一个忍者都要强悍的家伙,你要知道我带来的所有人都被他干翻了。”
马蒂感兴趣的眯眯眼,粗狂的眉毛扬起。
他取下烟蒂,说道:“照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再看看这个boy!”
“邹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渡边得意地嘴角噙笑,仿佛邹容已成了囊中之物。
听到他的话,马蒂倒是有些不在意的哼哼。他转了转戒指,眯眼在渡边面前光明正大的跑神。
渡边也不在意,他心情极好的动动拐杖,脑袋里意淫着持有妖刀的邹容跟随他之后,他叱咤日本、甚至亚洲、世界的美象。
过了一会儿,马蒂突然打了个机灵,他扭头不放心的看了看房间,放下翘起的脚。
“失陪一下。”
马蒂走到房门边,敲了敲门。
房间里没有应答,他推开房门,打开灯。
豪华大床上没有那个娇小的身体,马蒂皱皱眉,听到浴室水流的声音。
他走过去。
“利兹?”马蒂叫道。
“嗯?”浴室里立刻答道,“怎么了,达令?”
马蒂松了口气,说道:“没事,你怎么还没睡?都已经凌晨两点多了,熬夜对淑女的皮肤不好哦!”
“我知道了,泡完澡就睡。”伊丽莎白乖巧的说。
“那我先出去了?”
“好!晚安,达令!”
“晚安宝贝儿!”
听到房门闭合的声音,伊丽莎白松了口气。
她变回了成年模样,此时正站在马桶盖上,打开了排风扇的接口。
浴缸里的水哗啦啦的流着,掩盖了她的一切动静。她把排风扇的盖子放在抽水马桶上,比划了一下通风口。
“太小了。”伊丽莎白为难的嘀咕。
只够她变小了之后进去。
可她只有大号紧身衣,少女装可没有这样的!
她抓了抓头发,灵光一闪。
“对了!”
伊丽莎白把排风扇恢复原状,变小奔出浴室,在衣柜里翻出了一件蕾丝睡衣,丝绸做的,袖口和裤腿都很窄,这是她唯一一件这么紧身的衣服。马蒂给她买的衣服都是公主装,穿在身上蓬松感十足。
她飞快的换好衣服。因为胸比同龄人还大,她翻出胸衣裹好后还露出了乳/沟。
伊丽莎白干劲十足地伸懒腰,掰掰手指头,拿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
啪嗒!
一个闪亮的东西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是马蒂的戒指,和现在马蒂手上的一模一样。
刚才伊丽莎白出门给马蒂的戒指是班尼伪造的,而真正的戒指就是面前这枚。这是伊丽莎白这次的目标之一。
夏罗德·马蒂作为美国最大的军械走私商,身上背的血命可不少,手里握着的秘密更是数不胜数。而为马蒂守护着偌大走私帝国的,当属他从不离手的银戒指,上面特殊的纹络配合着正确的密码,可以把远在美国马蒂老宅的保险箱打开,里面是他走私军械、杀人的有力证据。
拿到这枚戒指,伊丽莎白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
她得意的勾起嘴角,弯下腰,把它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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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凌晨五点,天空渐明。
邹容终于到了马蒂的酒店楼下。酒店二十四小时营业,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用妖刀补充好这一路消耗掉的真气,准备进去。
“邹容!”
有人叫他。
邹容扭头。
伊丽莎白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酒店外的巨大草丛旁,她小心翼翼的潜伏着身体,冲邹容招招手。
邹容疑惑的看看她,抬脚。
伊丽莎白上来就是一个深吻,她搂着邹容的脖子,吧唧在脸上就是一口:“好久不见!”
邹容抹把脸:“我们十个小时前刚分开。”
伊丽莎白撇撇嘴,拽拽睡衣,打了个冷战。
邹容把外套脱给她,看着她披上衣服,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伊丽莎白把手塞进衣领,竟然从乳/沟里套出一个戒指,“把这个传出去。”
邹容皱眉,记忆力很好的记起这个东西:“这是马蒂的戒指?”
伊丽莎白点点头,她抓外套裹紧自己,拽住邹容让他跟自己一起蹲下。雨过初晴的凌晨,露珠凝聚在他们的头发上,伊丽莎白打了个喷嚏,赶紧把戒指的重要性给邹容说了一下。
“我们现在只要知道密码,就能把那个保险箱打开了,”她说,“我的同事在美国那里已经做好准备,另外会有人从那儿赶过来,我们有人可以空间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