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邹容把东西放在餐桌上,进厨房倒了杯水喝。
邹爸邹妈今天都上班。家里没人,他了无趣味的扫视客厅,突发奇想,凝神,伸出手指冲沙发上的邹爸看过的一本杂志轻轻勾了勾手。
只见在邹容的控制下,杂志轻轻飘了起来。
晃晃悠悠上升了十多厘米,杂志身形突然一顿,啪一声掉回了原处。
邹容啧声。
他原本想学墨轩指挥茶壶那样令杂志做出几个动作,可惜他现在只能勉强让它往上面飘一会儿。
邹容想了想,举起水杯,聚精会神盯着杯子,然后慢慢松开手。
水杯在半空中晃悠了一下,立刻稳住了基础,在距离手掌两厘米的地方悠悠漂浮。
邹容勾起嘴角,正想移开手。
水杯突然向下坠去。
他皱眉,动作迅速的弓身反手扣住了水杯底座。
杯子内的水波动片刻,慢慢平静下来。
邹容将杯子搁在桌子上,走回房间。
房间书桌上还放着昨天写的作业,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正准备合上本子,突然发现上面的题还有另一种解法。
邹容皱眉想了一会儿,拿笔新算法誊在一张白纸上,折好夹在了这一页。
在他前面完成的作业里,有很多页里都夹着白纸,甚至有的书页内放着好几张。
邹容坐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专门背写功法的笔记本,拿笔开始默写《清云录》第一页的前几句。
他运起清云,在下笔的第一刻,聚精会神。
清云在邹容提笔后便十分欢快,先是心情愉快的在他胸口盘旋了两圈,立刻就顺着邹容的经脉运行起来,清洗扩张脉络。此时清云势如破竹,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冲进了邹容一直堵塞的、最难清洗的心脉,它像迷你小人一样伸出两只手拽下牢牢黏在心脉内的污渍,接着慢慢渗出毛孔挤出体外。
它冲进冲出了几次,发现实在不能将残留的污渍清理干净,不情愿的慢慢离开邹容的心脉,游走在邹容四肢间。
邹容持笔,动作艰难地写下一笔一划,越到后面几句越难写,到最后他已是汗流浃背,额头渗出颗颗水珠,顺着脸颊流下。
他嘴唇张合,默背着目前可以读下来的句子,持笔的手抖抖,终于将最后一句话誊在了本子上。
清云停止自己横冲直撞的鲁莽行为,开始减缓速度,慢慢走在经脉中。
呼!——
邹容仰靠,四肢具废,头晕眼花。
他精疲力尽的闭上眼,运气感受着四周绿色的气息。正值冬天,大部分绿色的生命进入休眠期,邹容修炼速度比以前慢了许多,入定冥想时看到到的绿气也比夏天少了不少。
他运行了一遍《木丝》萌芽篇,知道身上疲倦之感全部扫光后,才有力气睁开眼。
果不其然,身上已被排出的黑色污渍布满,邹容抬抬手臂。
一滩黑色稠状物沿着胳膊肘流到手心,啪一声掉在了刚写完《清云录》的本子上。
清云炫耀地在胸口晃了晃。
下一秒,邹容将自己推离书桌,脱掉全身的脏衣服,开门冲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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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洗干净自己,再把从房间到浴室一路上滴落污渍清理干净,邹容擦着半湿不干的头发,推门进屋。
一开门就看到墨轩远远飘在墙顶,一脸警惕的盯着与他最远的衣柜。
邹容擦头的动作一顿,意外扬眉,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当然,我办事效率一向很高,”墨轩扭头冲他一笑,立刻又转回去牢牢盯向衣柜,指挥道,“快点儿想办法把刀藏起来!我快受不了了!哦!这味道太冲了!!!”
他一边做出悲惨的窒息状。
邹容走向衣柜,从衣服最下面翻出藏得严严实实的妖刀,在墨轩“不不不不能放在那里”的惊呼下,把它扔到床上。
他走到书桌边。
墨轩立刻飘到床的斜对角,想尽一切办法在有限范围内远离原本属于自己的刀。
邹容无语的看着墨轩的行为,说道:“妖刀会哭的,你再这么躲着它。”
墨轩捏着鼻子,挥手,满不在意的说道:“我跟它属性相冲,现在看我离得远远的,它高兴还来不及!”
“属性相冲?”邹容奇怪地问道。
墨轩盘腿,严肃科普道:“就像是光和暗永远无法并存。它是光,我是暗,懂吗?”
邹容点头,他绕过被污渍占领的椅子,将誊写《清云录》的本子扔给墨轩。
后者随手接住,翻开看了看,还给邹容。
邹容垂眼扫过本子,——本子上已经是一片空白。
从上个月开始誊写《清云录》后,每次背写结束,本子都会经墨轩手清理一遍,保证里面的内容不会外泄。
他将本子放回抽屉,然后抬头说道:“还有这个,帮我清洗一下。”他指指椅子。
墨轩百般无赖,动了动手指,椅子立刻焕然一新。
满意的看到房间恢复原样,邹容蹬鞋上床,抱起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