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啸天剑尊冷哼一声,身外气势骤然一放,“天辰道友,你这是何意?是不是一心只想维护你那已经被逐出门墙的弟子,全然不顾天下正道颜面,到底是何道理!而且,我们现在谈论的是宇阳之事,跟那是不是枯枝也好,还是武器也好,又有什么关系?两位故意将话题岔开,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啸天剑尊的话,声音极大,显然是参杂了浑厚灵力,滚滚声浪,如同排山倒海,将四周空气震得涌动不息,四面八方更是回音不断。而且,啸天剑尊的话已经极不留情面,明白是动了真怒。
“哈哈!果然是说得大义凛然,冠冕堂皇!”不等天辰真人回答,枯荣真人大笑开口,虽然是在笑,可听在九华弟子的耳朵里,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明明就是枯枝,非要说什么武器,草木生天地间何来正邪,又何来必死罪过!”
“放肆!天辰掌门,这就是你九华堂堂长老该说之话,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正道二字!”啸天剑尊目光一凝,身外气势猛然一提,吹得枯荣真人等人须发飞扬,身上道袍更是猎猎作响,一时之间,如同莫名起了一股狂风。
“阿弥陀佛!诸位都放宽心坏,莫要动那无明业火,白白坏了大好根基,也坏了五镇情谊!”佛号一诵,智真上人眼见事情渐渐要有些失控,作为发现神来笔的正主终于开口,“我佛常说,凡事皆有因果,不提正邪,也不论枯枝与否,我们找的只是宇阳施主而已,大家又何必死死纠于此处?”
“不错,不错,大师所言正是道理!”玉玑神人急急附和,眼神一扫啸天剑尊点了点头,“大家争吵那些,也于事无补,何不早些做了了断,一月过后也好来我静穆谷参加玄会?”
天辰真人闻言默然,枯荣真人更是胸口剧烈起伏。神来笔在别人眼里或许神秘,可在枯荣真人眼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很多次,自己曾经用神识扫过宇阳,也见他把玩过,更是亲见宇阳从湖中将它取了出来,里面的神秘又怎能不知?可是越是如此,枯荣真人越是要阻止,一旦他们发现了那个秘密,对宇阳、对天下都不一件好事,说不得师父司徒英担心的事情还会提前到来。
冷冷一笑,枯荣真人嗤笑道:“剑尊果然好会说话,一开口就是天下大道!枯荣目光短浅,见识也甚浅薄,这些大道理自然不懂,刚才谢过剑尊教诲了!”说到这里,枯荣真人还真拱手行礼,模样谦虚至极,只是,在抬起身来时,枯荣真人话锋一转,“枯荣虽然道行微末,对木灵却略懂一二,此事何不就交给枯荣处理,几位也好指点指点?”
“不必了!”啸天剑尊面色铁青,声音冷得几乎把人给冻成了冰棍,说到最后更是咬牙切齿,“枯荣道友果然是九华人物,果不负‘二怪’之名,只是越是如此,越不敢劳烦大驾,这等小事,我们自会处理,你在一旁休息就好!”
“剑尊这话可有些不妥,枯荣师弟的事情如何又牵扯到我的头上来?这话还请剑尊给个交代!”一直没有开口的纯元真人突然开口,而且一说话就语气不善。其实,纯元真人和枯荣真人两人历来关系就好,又同被冠以“二怪”的名头,向来都是同呼吸、共命运,虽然搞不懂枯荣真人为何突然一反先前的态度,变得盛气凌人,但纯元真人选择了支持,毫不犹豫地站到了一条线上。更何况,宇阳是自己徒弟新波的弟弟,此事自己不出点力气,将来如何向新波交代?
不管宇阳是正是邪,和妖族有多大关系,他始终都是九华弟子,断不能见他死在自己山门之内。而这也是如今一众九华长老的想法,经历了刚才那生死一瞬,九华众人都变得硬气了起来。
枯荣、纯元两人一开口,其他几位长老也是围了过来,隐隐将另外几人圈在了里面,看这架势,若不从了枯荣真人意思,一场混乱说不得立时就会爆发。
啸天、玉玑、智真扫了一圈,脸上神色悄然变化,一看天辰真人,他却微微眯起了眼睛,仿佛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
“怎么?这便是你们的选择?”啸天剑尊双牙紧咬,声音从牙缝中蹦了出来。
“哈哈,剑尊尽说些什么笑话来,九华乃是堂堂五镇之首,怎么会自己和自己作对?”九黎天师眼见情况不妙,脸上笑容一开,急急走到了啸天、天辰两人中间,“其实枯荣老弟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这东西神异得紧,何不交给他来处理,真要弄坏了,也不是太过可惜了不是?”
啸天剑尊目光更冷,这九黎天师从来就是和九华打得火热,说话做事,都是帮着九华,如今情形这般不妙,还在帮着九华,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给了点苍院多大好处?只是,真的要动手,啸天剑尊也不怕,此事本来就是九华不在道理,更何况,以自己等人的手段和修为,还真怕了九华不成?
“此事,若是我们不答应呢?”啸天剑尊怒极而笑,声音突然洒脱起来。
“既若此,那得罪了!”枯荣真人手上一抖,腰上怒龙索已经落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