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是带着笑音的嗔则,赫连文昌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唇角难得的也浮现了一丝的笑意:“上回是你出手帮人,我怎么能抢你的风头。睍莼璩晓”
“这样说来,我还要感激你了?”
“你若是要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云婳忍不住,很没有风度的大笑了起来。
其实若是这话换做寻常人来说,大抵不会有这样的好笑,可是赫连文昌绷着脸,然后轻描淡写的说着那一句看似很冷却有意味深长的话,让她实在是忍俊不禁熨。
他却只是翘了翘眉梢,一脸的不解:“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云婳忙摇了摇头:“没,没,没有说错什么,只是我想起了一件特别好笑的事。”
“好笑的事?”他抬眼,“什么事,说来听听。姐”
云婳不禁抚了抚额头。
原本不过是随口一说,是想要搪塞一下他罢了,谁知他却来了兴致。
想了又想,好半晌才计上心头。
“说,古代有一君王跟一贪官,因为这贪官十分的会溜须拍马,是以皇上很喜欢他,但是外界对他的评价却不怎么高,有人说他是皇上的狗,而这话正好传到了皇上的耳中,他便问那官员怎么看待此事,谁知那官员笑道:那臣可要多感谢他们的赞美了!皇帝奇怪极了,被骂做是狗竟然还要感激,于是又问:为何要感激?那官员道:狗有五德--见主而摇尾,礼也;见贼而扑咬,勇也;见险而护主,忠也;猎物以报主,义也!嗅味而寻踪,智也!说臣是陛下的狗,那可是无上的赞美!”
“哈哈,好一个机智的贪官!”
这下轮到赫连文昌笑了,望着云婳那张明媚的小脸儿,心中的担忧总算是得到平复。
来之前还一直担心,因为赵家出事,她会受到牵连而引致心情不畅,如今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她的心情倒是不错,精气神也看起来很好。
正想着,对面的女子却忽然扭头望向了窗子外,不复方才的笑意满面,目光怔忪的望向窗外,似是见到了什么讶异之事。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着绛紫色长袍的男人长身而立站在门口,一双冷峻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望了过来,赫连文昌也跟着一愣。
“皇叔?你怎么也在这里?”
说话间,襄王已经走到了两人的跟前,目光幽幽然在云婳的身上转了一圈儿,随即勾唇一笑:“出来走走,怎么,你何时来锦州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云婳,直盯得云婳没来由的心虚了一下,慌忙别转过脸去望向窗外,却又暗自不解了起来。
自己这是在心虚什么呢?分明是他欺骗在先,这样的情形之下相见,应该心虚的是他才对啊!
“上回来锦州都没来得及逛逛,是以这番特地过来一趟。”赫连文昌淡声一句,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哦?来了头一件事就是跟这位一起用膳,看来你们的关系亲近非常啊。”赫连霈唇角带笑,不轻不重的一句。
那语气要怎么说呢?
分明云淡风轻,却又有一种近乎于嘲讽的意味,云婳不禁蹙起了眉头:“我与大皇子是在街上碰到的。”
“哦?这么巧?”显然是不信的,他眯了眯眼,狭长的凤眸中一闪而过了一丝的精光,直直的望向了云婳的眼底。[HP]良师益友
云婳不禁颤了一下身子,刚想说什么,就听对面的赫连文昌忽然开口“六小姐,你与皇叔认得吗?”
“啊?”云婳方才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一眼赫连文昌,复又转向赫连霈,随即摇头:“不,不认得。”
赫连霈的眸色越发的深了下去,不认得?好,很好。
“我怎么会与赵六小姐认得呢?文昌,别开玩笑了。”
赫连文昌的眉心不觉一翘,眼底有几分深色望向了那二人,“不认得怎么会知道她是赵家的六小姐呢?”
“因为曾经有过数面之缘啊,见过跟认得,应该不是一个意思吧?”
赫连霈依旧不轻不淡的一句。
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并不好,跟云婳记忆中的那个人也很不相同,显然是在生气的样子。
但是他凭什么这样呢?明明一直以来骗人的是他,那么既然如此,他凭什么生气?
“呵呵,皇叔怎么还跟我玩起了咬文嚼字的游戏。”赫连文昌虽然觉得那二人有些不对劲,却还是顺着赫连霈的话开起了玩笑。
赫连霈也勾唇一笑,望着赫连文昌,淡淡挑眉,“好了,不与你玩笑了,我还有事要办,先告辞了。”
赫连文昌忙起身:“那我改日再去皇叔府上拜访。”
赫连霈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复又垂眸看了云婳一眼,方才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奇怪,先前你不是说你未曾见过皇叔吗?怎么这会儿皇上却说见过你。”
望着赫连霈消失在视线中,赫连文昌收回目光,望着眼前的女子,不无困惑的问了一句。
云婳方回过神来,望着赫连文昌一脸的探究,知道随便搪塞只怕搪塞不过去,于是想了想,还是诚实的开口,道:“因为那会儿并不知是襄王殿下。”
赫连文昌这才点了点头,大抵是性子使然,他本就不是爱说话之人,这会儿越发的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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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赵家已经是卯时卯时三刻,宝笙等在外头,见到云婳当即便迎了上来。
“小姐,你去哪儿了?怎么方才说走就走,吓得奴婢以为有什么事了呢。”
云婳抱歉一笑:“有点事情出去办了一下,抱歉,害你担心了。”
宝笙吐了吐舌头,“奴婢倒是没事了啦,只是老爷似乎有些生气呢,原本是想着让小姐见见襄王,结果小姐出府去了,不过好在襄王殿下帮小姐说了话,老爷这才消了气。”
“帮我说话?”云婳一愣。
“是啊,奴婢在外头偷偷听着,好像还说起了大太太的事,还有什么药...”
秀眉微蹙,父亲果真是问了,而那人果真也是帮着她圆了谎,只是即便如此,他对她的欺骗,她一时半会儿之间,也还是很难原谅。
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子。那之后的几日光景里,日子倒是越发的平静了下来。
原本以为,按着那人的性子,应该一定会来找她才是,毕竟从前每次都是他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身边,可是她错了,这一回他竟然没来,不禁,云婳心底恼火之余,竟然有了一丝丝的失望。桃运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