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保军说:“我原以为我们师生一场,至少也能谱写一篇郭靖与柯镇恶、杨过与小龙女、令狐冲与岳不群等等师徒之间的美好故事,姜老师太让我失望了。不过你看我积极上进,从不逃学,至少也该随便请一顿鲍鱼海参吧。”
“什么令狐冲和岳不群乱七八糟的!”姜忆惠气乐了:“你从不逃学?那你昨天下午怎么没来上课?”
“呃,这个嘛……”宋保军眼珠一转,振振有词道:“我怎么没去上课?我当然有去啦!第八排靠窗的那个位子就是我,一直在埋头苦写笔记,难道姜老师没看到?太冤枉了,我勤学苦练,从不懈怠,兢兢业业,甘为班级之表率,没想到姜老师轻飘飘一句话就抹杀本人所有功劳,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语气悲愤,几乎声泪俱下。
他想上午是姜老师的《古诗词赏析》,下午是黎老师的《语法与修辞》,姜老师怎么可能去现场看自己有没有上课?完全就是依靠自己平时经常旷课的行为来进行推测,这点不难反驳。
姜忆惠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忙说:“好吧,是我搞错了,你先不要激动……”
宋保军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那还不赶紧请我吃饭?”
姜忆惠道:“宋保军,你到底有多饿?老是提吃饭吃饭。我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
“姜老师请说。”
姜忆惠说:“过几天美国纽约州布林顿大学埃克森?费德南教授将受邀在我校外语学院的礼堂发表演讲,我希望你去听听。”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宋保军大惑不解。
“费德南教授的演讲议题是《论英语的优越性》,外语学院的主办方向中文系发出了邀请。但是在中文系面前谈论英语的优越性,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姜忆惠脸色明显很不好看。
“哦。”
姜忆惠见对方没什么状态,皱眉说:“难道你不觉得外语学院邀我们去听英语优越性的演讲,是对中文系的重大挑衅?”
宋保军嗫嚅道:“可、可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学生……”
“你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上次硬是把琵琶女说成居心不良的荡妇,颠倒黑白的功力很了得嘛!怎么,不想去和他们辩论辩论?”姜忆惠瞪着眼睛问。
宋保军心道原来是这茬,摇摇头说:“姜老师,有时候一些争论是毫无意义的,去外语学院跟一个母语为英语的外国教授争这个没太大必要。就算赢了也不能改变任何现状。”
姜忆惠急了,大声笑道:“哦,原来你只会在班里强词夺理,遇到真正的能人就退缩不前,呵呵,我还是太高估你了。”
经过三十二重人格改造心性的宋保军怎会轻易受人相激?闻言只是淡淡的说:“姜老师,两者不能混为一谈。关于琵琶女的解读是就事论事,并不针对任何人,去外语学院听演讲又是另外一码,根本毫不相干。就比如国家发射登月飞船,偏有所谓公知跳出来指责发射飞船有什么用,干嘛不拿钱去救助他们。这他妈太可笑了,简直是强盗逻辑。”
姜忆惠脸色一红,顿足道:“宋保军你讲话注意点,不要动不动就出口成脏。我再问一次,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
姜忆惠恶狠狠瞪着他说:“你如果肯去,我下午请你吃饭。”
“有姜老师这样态度的请客么?再说我天天龙肝凤胆,不是很喜欢吃饭。”
姜忆惠看他晃着肩膀双手插兜走进教室,不禁面皮焦黑,怒道:“宋保军,你不去也可以,以后不准在我的课上发言!”
宋保军头也不回的说:“用剥夺学生发言的权利来强迫学生去参与一场毫无关系的外语争论,我可以向教导部申述吗?”
“哼,去就去呀,以为我怕你?”姜老师被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
……
走入教室,席采薇和郭俊换了位子,坐在宋保军身边笑嘻嘻的问:“军哥,刚才姜老师和你说什么?”几个男生一直在教室叫宋保军为军哥,席采薇也跟着改口。
“没什么,她让我去外语学院听一个外国教授的演讲,我不想去。”
“为什么?”席采薇赶紧追问。
“没多大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