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对谢迁是又怕又敬的,便道:“去,就说朕旧疾犯了。”
那小官宦便去挡驾,过不多时,却又来了,哭笑不得地道:“陛下,谢公说,事态紧急,非要陛下召见不可,否则……他要撞死……”
朱厚照咋舌,便怒气冲冲地道:“瞧瞧,每次都是如此,动不动就是死,王师傅都要死了,他也要死,这是要逼着朕死不可。”他便拉长着脸,对站在一旁的刘瑾道:“刘伴伴,谢师傅欺人太甚了,你来。”
刘瑾小心翼翼地上前道:“陛下有何吩咐?”
朱厚照怒道:“上一次朕说自己脚疾发作,是哪只脚来着,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刘瑾忙道。
朱厚照只得道:“你趴着,来,搬椅子来,噢,治脚疾吃什么好?”
………………
谢迁兴冲冲地到了御园,便见朱厚照一张小脸凝重的样子,他坐在椅上,手里拿着一片瓜吃,而刘瑾则趴在地上,朱厚照的避膝和里裤卷起,架在他的背上,窸窸窣窣的啃了瓜,见了谢迁便道:“哎呀……谢师傅,真是怪了,现在的御医治病的法子真的越来越古怪,你看,朕脚疾发了,他竟让朕吃瓜治病,真是怪了,有这样治病的吗?谢师傅,那御医不是想害朕吧,你回去查一查医书,且看看这吃瓜能不能治脚疾,哎哟……哎哟……又疼了。”
龇牙咧嘴的样子,好似抽筋了一样。
谢迁扬着奏疏,毫不犹豫地道:“陛下,王公来奏疏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
朱厚照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地窜起来,踩得刘瑾哎哟一声,腰都要断了。
朱厚照连忙道:“啊……有鬼了啊,王师傅死了还不放过朕吗?呀……王师傅,朕近来没做什么坏事啊……”
谢迁突然无语,看着朱厚照活蹦乱跳的样子,有点懵逼。
这种熊孩子,若是他谢家的子弟,谢迁真恨不得自己活埋了事,偏偏他是天子,谢迁只好耐心解释:“陛下,不,王公还活着,不但活着,而且大病已经痊愈了,王公上了奏疏,这是叶春秋救治的,叶春秋是圣手啊,一经他救治,王公便起死回生,而今,王公已经痊愈,陛下,可喜可贺啊……”
“什么……”
朱厚照身躯一震,一下子安静下来。
王师傅痊愈了。
还特么是叶春秋救治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