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却是道:“反正到了这个地步,总要拼一拼,我决心留在宁波,和舅父一道共渡难关,呃……”他脸一红,很现实的道:“不过我现今住在客栈,每日的开销都是不小……”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叶春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刚刚认得亲,确实有点儿难为情。
孙琦忙道:“这个好说的,你待会儿就搬来,宅子是小了一些,不过欣儿的屋子可以腾出来,让他和你舅母一起住。”
这时舅母已经斟茶上来,叶春秋却已经没心思喝茶了,他现在在琢磨着药堂的事。
同济堂肯定是快要完了,伙计们跑了,一个月内还得筹出二百两银子,这绝不是小数,寻常人家辛劳一辈子,只怕也挣不到这个数字,从自己舅父口中得知,他医术还算好,所以同济堂里的生意还算不错,可是一月下来,刨去所有开支,也不过净得八九两银子而已。
叶春秋一面让叶三回去客栈结账,顺道把行李搬来,舅父的宅子不大,所以叶三怕是住不下了,索性叶春秋让叶三回河西去,自己修书一封,并没有提到舅父的难处,只说在宁波读书,恰好遇到了舅父,决心住一些日子。
一切安顿下来,到了次日便随孙琦去同济堂。
同济堂坐落在鄞县的市集附近,人流是不少的,算是精华地带,铺面前后两进,是舅父的老岳父留下来的最大遗产,里头是药房,外头则是看诊的地方,大致总计有百来平米左右。
叶春秋随着舅父刚刚到这里的时候,恰好便看到了隔壁还有一间药堂,上头打着旗帜,写着‘博仁堂’的字样,铺面比同济堂还大一些,几个学徒正在外头招揽着什么,孙琦看到了其中一个学徒,便气的脸色发青,怒气冲冲道:“那小子叫邓茂,本是我的学徒,现在……”
被人挖了墙角嘛,我懂的。
叶春秋心里为舅父默哀,他打起精神,劝了几句,拉着孙琦进了同济堂。
眼下所有的问题,显然都是围绕着如何保住同济堂,说穿了,就是无论如何也要靠着同济堂把钱挣出来。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所以现在也不是消磨时间的时候,叶春秋当机立断,道:“舅父看病,靠的是什么?”
“啊……”孙琦楞了一下,道:“自然是先岳父传授的医术。”
叶春秋苦笑,我去,怎么感觉一蒙二骗三糊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