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自圆,人自伤。
褚玉觉得朱景禛本质上就是只真狐狸,他不过动动嘴皮子,便捞到黄金万两,而自己忙活了大半天也就几百两,而且那几百两压根都还没搞到手。
褚玉想渠阳王那个大SB本来并不想捐多少钱,结果朱景然,容痕,君北衍三人像搭好了戏台唱戏似的,唱的分外精彩动人,他们率先主动展开捐款行动,各自几乎将自己半个身家都捐了出来。
端王,左相和国师都捐了,其余一干王公大臣,贵妇千金怎么着也得附着捐点,因是当众捐钱,谁也不能在明面上表现的太抠,所以也都慷慨解囊了。
捐款这等事,自然是与身份地位牢牢相挂勾,权大钱多的肯定得多捐些,搞的身份地位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渠阳王不得不大出血。
无招胜有招,朱景禛几乎不废吹灰之力便成功将一场盛世国宴转变成‘关注灾区百姓,为灾区百姓捐款献爱心’的公益活动,这一具有重大社会意义的活动,令群臣齐齐称颂朱景禛乃上应天心,下体民意的千古明君。
不仅大楚群臣,就是东秦来的使臣也都深觉大楚皇帝忧国忧民,心系百姓,为表两国友好之意,诸多使臣也都相应的掏了腰包。
虽然季承欢带来了丰厚的嫁妆,但嫁妆归嫁妆,献爱心归献爱心,两者的意义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季承欢作为这次大楚之行的带头人,当然不能做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所以他也捐了,不仅他,就连身心遭受重大打击,处在绝望之颠的合硕也将满头金钗都捐了。
朱景禛收获丰盛,褚玉表示,这狐狸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唉——”褚玉叹息一声,两眼望着刚刚还繁华热闹的清风台此刻已是一片萧寂,抬头望一眼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心中感怀,家乡今夜的明月可也是这样的圆,这样的亮,又叹一声,“无聊,真他妈的无聊哇——”
她又开始怀念起狐朋狗友,灯红酒绿的生活,在现代,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在这里已然结束。
“月色如此美好,太上皇为何对着月亮叹他妈的无聊?”
褚玉转头,却见明晃晃的宫灯下站着一个黑黢黢的身影,定眼一看不是季承欢又是谁,她奇道:“你怎么在这里?”
季承欢眼里仿佛笼罩上一层愁蒙蒙的雾,启口道:“太上皇,你那晚曾问我在不在意合硕的幸福,我说在意的。”
褚玉“哦”了一声道:“那你是觉得合硕嫁给我一定会不幸福吗?”
“至少合硕心中不愿,强扭的瓜不甜。”
褚玉轻笑一声:“作为一个公主就该有一个公主的觉悟,难道太子你认为一国公主的婚姻仅仅只是为了她的个人幸福?”
“太上皇的意思我懂,只是……”
“只是你东秦本来看上的人是端王朱景然,而我这个太上皇不过就是个过气的穷摆设,于你东秦而言没有半点利用价值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