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这一手确实漂亮,这就是现代的马术表演奥运冠军只怕也达不到......,这老郑是生错了时代啊!”
马文铭拍了拍三保的脑袋,也是佩服得很。这一手就是他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郑大眼拎着把空弓转回三保身边,却不松弓弦。指着打在弓臂上的标记道:“这是蒙元至元年间为了征服西伯利亚,专门打造的骑弓。忽必烈在位时间长达三十多年,国力最为强盛,当时的军器局集中全国的制弓名家,费了数年之力,能达到这种档次的,也不过万余把。这骑弓比步弓硬,射程虽然比步弓略短,但是恢复性更快,效率更高,你已经会使用步弓,以后你就要开始练习骑弓了!”
“谢谢干爹指点!”三保看到这么精致的骑弓,像见了宝贝般,祈求道。
郑大眼呵呵一笑,把手里的弓交到三保手中,手把手指点了他一遍握弓的位置,双臂和身体的基本动作,然后将弓又握在自己手上,毫不避讳别人偷听,低声吟唱:“势如迫风,目如流电;满开弓,紧放箭……”
“就这么简单?”
围过来准备“偷艺”的十余个丘八不相信地叫道。
自古功名马上取,习武的人讲究藏技,在军中更是如此,自己的本领高强,那升迁的希望就越大,像郑大眼这般当着众人面随便把歌诀唱出来的行为,他们从来没听说过。
“骑弓短小,但力道却未必比步弓来得弱。”
郑大眼不理会这帮家伙,说起了治弓秘诀,一个人要熟悉自己手里的家伙什,做到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才能够真正掌握到这门技艺。
“冬治弓干,春治角,夏治筋,秋合诸材,寒修外表,酒蒸、火段、钳紧、手撕,慢冶条。丝缠节,干贴胶,上漆,被弦,重驯导……”
这又是酷爱造船的马三保从来没听说过的,他瞪大双眼,如渴望食物的幼儿般,拼命吸取着歌诀中的养分。
“骑射之艺,源自赵武灵王。但治弓之法,我中原流传了数百年的绝技也绝对不弱于鞑子。造一把好弓,和制作一把蛇矛一样,需要选材、合胶等,每一步据说都很严格。通常四年才得一把好弓,我大明这些年征战不止,集倾国之弓匠,能够比的上这把弓的,也不过就是千余把,现在民间虽然不允许买卖弓箭,但是要是私下转手,这么一张弓,就是出到五十贯,只怕都有人抢!”
“说着容易,做着难。歌诀谁都会背,能射准的,一百个人里找不出一个!”郑大眼终于转回正题,头也不回地说道,将弓再度交还给三保,笑着叮嘱:“其实还有两个字的秘诀,大伙都明白。无他,‘手熟’而已。你多练几次,自然能领悟其中道理!”
“哈哈哈,咱们不要光说不练,去,你们哥儿几个别围着,分散开去,把附近的野兽都赶过来!”
马文铭看见三保听得入迷,呵呵摇了摇头,大声命令。
“是!”
十余名兵士领命策马飞奔出去。转瞬之间就彼此相距了几百步之外,相互之间已经不能听见彼此的言语,所以就用手势打着军中常用的旗语。
“迂回包抄!”
“西南穿插!”
“东北机动!”
十余名精锐兵士分成几个小队,呐喊着消失于绿草之上,长天之下。
“嗯?这围猎看来以后要多搞,这完全可以作为军事演习,来演练彼此之间的配合,还可以分为红蓝两军,相互对抗......”
马领导看着天边的下属,若有所思。
马文铭带来射猎的这一小队骑兵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他们分散开后,很快就将一些躲藏在草丛和矮树之后的小动物驱赶了过来。养了一夏天膘的野兔、山鸡慌不则路,上窜下跳地逃避这那帮强拆的城管,一边逃跑一边发出严正抗议。
它们实在都生活在这远郊了,远离了市里的繁华地带,您还要上门来强拆?难道就这破地方还要修什么政绩工程?太欺负人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