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多克,亚伦。
萨贝尔的脚依然疼痛,这是他从马上摔下来留下的后遗症。那天他在花园里面遛马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知道罗多克人弄出了一种了不起的船,让船只的续航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如果有这么一艘船,沿着一个方向不断的走下去,如果假定这个世界真是一个橙子一样的形状,并且在陆地之间都被海洋填满了,而不是一些宗教界的人所说的世界边缘都是万丈深渊,那么是不是若干年以后,他们便可以回到出发点。这就好比一只蚂蚁沿着球的表面不断的爬行下去,那么即使它一直前进,也会回到原点一样。这个伟大的想法让萨贝尔激动不已,一不留神便摔了下来,当时哥布林正在花园一边的小桌上喝着蜂蜜酒,写着一首蹩脚的诗。
在萨贝尔的脚渐渐的康复的时候,有一天,哥布林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不好了,你说的情况发生了!库吉特人越过边境了!”
萨贝尔坐在被窝里面,正在计算着一颗星星的运行角度。他抬眼看了看哥布林,等着哥布林喘息完毕,才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哥布林告诉萨贝尔的事情,我的父亲也差不多也都知道。通过西撒的一些关系,我的父亲也许知道的更多。比如在乌克斯豪尔和苏诺地区,几种主要的粮食被要求定量供应到各个市民家中,以防止市民在恐慌之中大量的囤积粮食造成粮价上升;而在德赫瑞姆,过去三天一报的消息使者现在改为了战时的一天一报;在首都帕拉汶,皇帝已经老朽不堪,完全无法处理任何政务了,皇室中的几个精力旺盛的公爵被指定处理起突然增多的政务起来。
皇帝自己没有儿子,但他也没有任用他哥哥的儿子,他把这个年轻王子打发到了德赫瑞姆,但是却没有给他实权。与这个王子同行的哈劳斯公爵将总领东线的一切军政事务。人们对这种安排的初衷心知肚明,人们知道行将入木的皇帝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疑虑。有消息传出,皇帝的女儿认为她有继承权,这种传言被流传着。皇室继承人的前景以及整个帝国的前景都是一片扑朔迷离。
直到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没有认识到这次战争的重要性。对于一个习惯于战争的民族来说,承平时代反而是一种点缀,而战争才是常态。人们已经习惯了听闻帝国的各个方向出现的摩擦,这些传言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人们唯一有点恼火的就是战争到来之后,生活会变得不方便,比如娱乐活动会减少,有些东西的物价会上升。士兵以及官员的家庭则会对战时的艰辛体会的更深一些。但是总的来说,人们并没有觉得这场战争会变得不可收拾,人们觉得这种摩擦可能是边境的几个将军与草原人发生了不快,然后演变成了一场局部冲突。随着使者的到达,谈判就会终止战争,然后最后带来和平。事情就应该是这样,人们已经太过于熟悉战争的模式了。
但是这一次,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这一点,远在南国的几个斯瓦迪亚人反而知道的更加清楚。哥布林和萨贝尔找来了我的父亲,他们几个共享了各自得知的消息。在这些人里面,哥布林显得最悲观,因为他早在几年前就和萨贝尔探讨过逐渐恶化的天气可能带来的后果。如果一切都是和当时猜想的一样的话,库吉特人这次的准备一定极其充分,绝对不可能只是纵兵抄掠乡里这么简单。弄得不好伦迪亚堡丢失,库吉特人就能以那里为跳板,兵锋直指德赫瑞姆城下了。
我的父亲接到了来自白鸽谷和苏诺的几封信件。第一封是祖父告知他事态并没有太严重,让他专心学业,有什么打算可以直接找加西亚将军商量;第二封则是他的税务官姨父则劝说他尽早回国,税务官认为现在这场战争在短时间内就会结束,税务官说可以为他某一个职位,在后方安安稳稳的处理一些物资调度和文件处理的事情,在战后,这种资历会成为他的参政资本;第三封则来自于一个我父亲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人,苏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