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统让十神奴陪她进殿上香,进奉香资,自己则在殿门口守侯。
想起刚才萧温儿与自己十指相碰时的奇异感觉,江统又如痴了一般,闭上眼久久回味,还将那只手举于鼻端轻嗅,仍觉余香未散、余温未减。
江统在大雄宝殿门前呆立半响,脸上神se一会欢喜,一会茫然,谁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全然旁若无人之状。有些路过的香客见他这般,忍不住对他多看几眼,低声嬉笑一番。
“阿弥陀佛,有扰小施主,贫僧这厢见礼了。”不知何时,一位身披袈裟的僧人来到了江统面前,正单手施礼,向他问好。
江统收起遐思,定睛一看,见这僧人约有六旬年纪,长得慈眉善目,法相圆满,恍如菩萨临世一般,让人望之而生亲近、敬慕之心,遂还了礼,问道:“不知大师有何指教?”
那僧人不缓不急,悠然说道:“小施主龙章凤姿,相貌非俗,乃与我佛有缘之人。不知小施主为何入我佛门之地,却不进殿礼拜?”
江统笑道:“一则我不是善男信女,不知拜那座泥胎能有何用;二则我此生行事,万事不求人,也无所求于佛祖。既是如此,我为何还要拜它?”
那僧人听了江统这番话,脸上神se并未显出丝毫不悦,反而微微一笑,和蔼说道:“小施主能说出这番话来,当真非俗人也!可贫僧观你面相,料定你心中必有一事,寤寐求之而不得。此事成败,只在今ri,你今ri若能诚心礼佛,得我佛庇佑,则此事可成;反之,小施主当在心头放下此事,以免ri后遗祸苍生,害人误己……”
江统心高气傲,哪里听得进和尚的这一番话,何况萧温儿一事被他深藏心底,若他说的真是这等事,叫自己如何开得了口辩驳?江统有些恼羞成怒,遂冷笑着答道:“你这和尚,想骗小爷的香资,竟编出这样一番话来危言耸听!小爷虽年少,却不是那么好哄骗的,速速离去,休再聒噪,若惹恼了我,当心小爷的拳脚不认人!”
那僧人听他如此说,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道:“罪过,罪过……真是孽缘啊,孽缘……”一边说一边转身离去了,很快便没了踪影。
江统心中有些后悔,不该对那僧人失礼,可事已至此,也就随他去吧。若给佛像磕几个头,真能遂了心中所愿,江统哪里会不动心?可他自幼便被告诫不能行跪拜之礼,即使有此心,也不能行此举。
萧温儿礼佛祈愿已毕,和十神奴一起从大殿中走出,见了江统也免不得问他为何不自去烧香许愿等语。江统无奈,只好将自己不能行跪拜之礼一事解说一番,萧温儿听了惊异不已,怀疑是江统编的谎话。
好在这次出行一切顺利,萧温儿心情很是不错,也懒得与江统多做计较,出了庙门便嚷嚷着让江统带自己去城中闹市游玩,江统假装为难之状,故意让萧温儿给自己说些好话。可萧温儿只是凑近他身边摇了摇他的手臂,撒了一下娇,他便浑身酥软,轻的仿似要飞起来一般,忙不迭地就满口答应了。
十神奴提醒江统,萧铁木曾叮嘱他们礼佛完毕便返回马场,不得在外逗留。江统自说万事有他,叫他不必在意,等回去后见到萧铁木他自有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