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动了动,他终于抬起了脚踏进了马车,“好吧,杨。我的朋友!”
在威尔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皮肤和别人不一样,很多人都不喜欢自己。就连父亲也不支持自己,他记得自己曾经问过父亲,为什么不让自己和那些白人孩子一起玩?那时候父亲总是告诉他,这个国家有很多醉汉,而那些白人孩子的家人可能就是,他们总喜欢说些胡话。
“我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和醉汉的儿子在一起玩!”父亲是这样说的。
威尔长大了,他懂了很多,但他依然相信父亲说的,因为他知道父亲是为了保护自己,但他也慢慢的明白,在这世道总有人是不会泡在染色的酒缸里的。
“杰夫先生,请您快点。我的朋友很着急。”关上车门的一刹那威尔说道。
“没问题。”杰夫的马鞭挥的很高,“辛蒂,我的伙伴,要干活喽。”
十五分钟后,马车在森孟纳街的一栋二层高的小楼前停下来,车外的雨似乎小了些。
杨彦昌还没有下车就听到,“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以生也。复坐,吾语汝,身体之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声音从二楼的一个窗户里传出来。
他很纳闷为什么没有关上窗户,要知道天气可不怎么样。
“先生,给你钱。”威尔把钱递出去,肄业局每年都会把足够的经费交给这些美国家庭,很多事幼童们都不用操心。杨彦昌不知道那些能不能够自己的花费,但他也肯定诺索布一家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感情却是绝对的真诚,不谈金钱,这些已经是无价的了。
“我从这路过的时候,经常就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开始还觉得不习惯,但现在感觉还挺有节奏,就跟听歌儿一样。”老杰夫一边装钱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也是,我觉得挺好听的。”威尔在一边搓着手附和道,外边还是太冷。
这时候,不知是不是马车的铃声吸引了屋里哪个好奇的孩子,杨彦昌见有人从窗口露出个头来,他还没有注意到底是哪个幼童的时候,那个孩子却转过头大声喊了起来,“好像是我们的人,应该是杨彦昌,他终于来了,快去开门。”
“哎哟。”
“读书的时候要怎么办?”这声音更大,杨彦昌知道,容云甫最不惯的就是不好好读书的人。
这时他和威尔已经跑到门口了,他发誓自己一定会建议新修的肄业局大楼要有凹进去的房门,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都能挡挡。
“…”
“刚才声音不是很大吗?大声说。”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杨彦昌终于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了,只有史锦镛敢这样顶撞老师了。
“声音很大是吧?今天晚上写不够一百遍不准睡觉!”
“杨,他们在说些什么?是不是在吵架?”威尔问道。
“呃,他们只是在讨论一些学术问题。”杨彦昌想了想,这算是考校《增广贤文》吧?
“哦。”威尔点点头,他的脸色一下就严肃起来,对于知识他从来都很敬畏的,有幸跟着诺索布学过一些基础,所以他很清楚那些代表了什么。
着威尔的样子杨彦昌更不好意思了,他正要解释的时候忽然门从里边被打开了,“进来吧,因为你楼上可大闹了一场啊。”容闳一身西式睡衣站在门口说道,而从中国跟来的肄业局仆人福伯却穿着马褂静静的站在一旁。
“呃,大叔。我,我…”
“快点,树东可说了,你进了门就得赶紧上楼,哈哈,祝你好运。”容闳笑嘻嘻的,说出的话直让杨彦昌牙痒痒。
“福伯,你给这小伙子安排下晚上住的事情。”容闳再对着威尔招招手,“去,跟他走,他会告诉你晚上你住哪的。”
威尔杨彦昌小心翼翼的走了,而杨彦昌也提心吊胆的上楼,刚刚拐过楼梯拐角,一个影子就映在地上,抬头一,“容,容先生,您好。”ps:求点击,收藏,推荐,评价,打赏。本书有些慢热,希望大家耐心点,三言保证所有细节都不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