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深垂,病房已经安静下来,窗外一轮明月洒下凄寒。
江风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愣愣出神,他的心在王美婷决然离开时已经死了大半。两年的苦恋,两年默默地等待换来只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呵呵,是啊,我算什么,我只是一只癞蛤蟆罢了!人家是王子,人家是天鹅,他们的世界是高傲的,是高高在上的,我在他们的眼中只不过是一只可怜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垃圾罢了!”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我出生低微,没钱没权,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跟他抢女人!我又能给人家什么?呵呵,我真是自不量力啊!江风啊江风,你该醒醒了,这个物yu横流的世界哪里还有什么纯情?哪里还有真爱?”
夜深人静,痛定思痛,他的心态在一点点发生着转变,也一点点变的成熟起来。社会是一个大染缸,要想不被淹死,就必须被他同化!
寒风吹来,罗韩感到一股透心的凉意,他想到了死,想到终结这悲凉的一生。但他随即又想到了自己老迈的父母,想到了周维那高傲的样子。一种仇恨和悲愤在他的心中升起,他的双眼开始充血,原来悲切的表情一下子变的凌厉起来。
“妈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老子死都不怕,还怕所谓的命运!来吧,从此以后我便是一个死人,我要用一个已死之人的心态去拼打一片天地,总有一天老子要将你们全部踩在脚下,让你们为对我今天的侮辱后悔终生!”
遥远的虚空之中,一片片雷劫轰击在那柄大刀之上,忽然大刀一生龙吟,刀身出现了一道细不可查的裂纹。裂纹处一块玉片,脱落而出。旋即无尽雷劫包裹住那块玉片,向着另一个遥远的方向急速飞去。
躺在病床上什么事都不能干,而又什么事都想干的心态是极度痛苦的,杨凤玖兑现了她的诺言,没有通知江风的父母,不仅如此在江风住院的这些ri子里,她便扮演了江风父母的角se,一天三餐都是她亲自送到病房来的,只要一有时间她便会陪在江风的身边,给他讲学校发生的事情,给他讲做人的道理,跟他说毕业后人生方向的定位。
以前每当她在班上絮絮叨叨的时候,江风都会感到不厌其烦,可是现在却很奇怪,他忽然喜欢听她唠叨了,喜欢听她对自己老生常谈的叮嘱。那种感觉好似自己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在听着母亲叙说cheng ren的故事!
一个星期后,胖子和四只眼都康复出院了,他们要赶回去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只有江风还独自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的阳光发呆。
“江风该吊水了!”一个年轻小护士拿着吊瓶,带着微笑而来。这是一个充满灵气的女孩,容貌俏丽,眼睛大而明亮,白se的护士服包裹出婀娜的曲线,jing致的护士帽束住秀发,衬出几分干练的样子。
小护士童心未泯,充满慈爱,江风就经常见到她与病房里的几个小孩子打成一片,俨然成了一个孩子王。
江风很是喜欢看到小护士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是出于邪心秽意,而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可爱女人的欣赏。现实已经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可怕,很多东西都不是从表面上能看透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愿意相信她,相信她的纯洁,相信她的天真!
“胡护士,今天能不能别扎我的右手了,你看我的血管都快被扎的长老茧了!”江风一脸痛苦状。
“你呀,一个大小伙子一天到晚喊疼,你看小强那孩子才八岁,都已经吊了三天水了,每次扎针都没哭一声!”胡丽丽皱起琼鼻,露出鄙夷的样子。
“呃!”江风看了看左边病床上的那个小孩,小孩见到胡丽丽夸奖更是得意万分,还露出自己的小臂膀,隆了隆臂膀上的一团小肥肉。仿佛在说,“看到了吧,这叫肌肉!”
“呃!我倒!”江风一阵无语。事实胜于雄辩,他可不能在一个小孩和一个小女生面前丢脸。
“来吧!扎这里吧!”江风毅然伸出右手,一张拳头紧紧握紧。
“嗯,这才乖嘛,不怕,不疼的,就跟蚂蚁夹了一下差不多!”胡丽丽抓住江风的右手,开始用棉球擦拭起来。
“啊!”病房内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