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先帮她暂时保密吧】零没有继续脱下希尔瓦的上衣，也是出于这点考虑，被人看出来不就穿帮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艾雪给了零一个大大的拥抱，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我可是最硬的守护哦，这么点情况不算什么的。”零对刚才的剧痛可谓是刻骨铭心了，但她依然努力保持平静，安慰着艾雪。

卡尔和莱丽娅迅速地赶到了阿勒斯他们的身边，魔力消耗殆尽的莱丽娅，也只能借助泠流的力量施展几个低级的治疗魔法，稳定住他们的伤情，不让伤势继续恶化。“我们必须赶快带他们回去。”即使完全不懂治疗魔法的卡尔，也知道这样的伤势是很难处理的。

就在此时，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一阵阵熊咆声将众人无情地拉回了残酷的现实。那是从不同方位集结来的二十余只5级的灰熊……

雷欧纳德和阿勒斯昏迷不醒，莱丽娅魔力全失，希尔瓦走思之际刚被自己放倒，艾雪不会任何攻击性魔法，剩下的战力就只有5级的卡尔，他的话最多只能单挑一个，小雪的魔法对付不了那么多的敌人，近身战又必然吃亏，看之前那尿性，口水兽八成是对这些五大三粗的家伙没有效果。就算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她一个2级的小刺客，怎么可能保护得了这么多人！

如果说刚才众人面对强大的7级魔兽还有一战之力，那么现在的小队纯粹就是强弩之末，别说鲁缟，连废纸一张都不见得打得穿！

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二十多头5级的灰熊，将是至今为止他们面临过的最大危机！只要雷欧纳德或者阿勒斯有一个人能恢复战力，这场战斗都能够打得下去，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小雪和卡尔苦苦支撑才勉强减缓了熊群靠近的速度，而零就连阻碍一下都做不到。照这样下去，大家很快就会成为灰熊们的午餐。

“我也要加入战斗！”说出这话的竟然是艾雪。

“你疯了！”莱丽娅想要拉住艾雪的手，但虚弱的她没能成功做到。

“这一路来一直都是大家在保护我，而我却一直在拖累大家。现在，就连零都在努力战斗，难道身为只是召唤师的我，就该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去送死吗？！我才不要这样。”艾雪走到了零的身边，用力抓住了零没有持刀的左手。

“在死之前，我也要与你们并肩战斗，哪怕只有这短暂的一刻！”

“艾雪……”

“零，其实我也很害怕，有谁会不怕死亡呢，况且我和哥哥的约定还没有完成。”艾雪的眼眶里，泪水还在打转，“但这样握着你的手，似乎什么也都不会惧怕了。”艾雪坚毅地正过头，直面着目光凶恶的灰熊，晶莹的泪水滴在零的手背上。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零的身体闪烁着耀眼的银白色光芒。古老的咒文同时在艾雪和零的脑海中闪现，在某种神秘力量的促使下，两人同时轻语低喃：

鲜红，并非虚无，并非黯淡

永远，却是虚无，却是黯淡

认识不足，感官不及，乃混乱之前兆

名为桎梏的时间也躲避着被利刃刺穿的致命危险

那是仿佛高高在上的君王一般，对整个世界发出的宣判。

零再一次感受到了刚被艾雪召唤时的天旋地转。而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莫名的颜色，那是近乎黑白的，虚无的颜色。

【这是……】零发现本应穿在自己身上的披风，正静静地躺在地上，取而代之的是艾雪这几天来一直穿着的衣服。

【身体不听使唤……】零试图做迈出脚步，但失败了。

【这是……艾雪的视角！】左手握住的那个物体在它被零的视线触及的瞬间，证实了零心中的猜测。

那是一块银色的怀表……

与之前不同的是，它不再是仿佛经历了数个世纪般的古银色，而是泛着水银似的流光。在零的眼前，三根指针正以常人难以察觉的，相对于平常十六分之一的速度缓慢地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