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听了嬴荡的要求,顿感疑惑,仅仅就这两个小小的条件,你就弄出这么多的事来,值得吗,寡人倒了多大的霉啊。早知道就这点事儿,寡人早都答应了,何必受这么多罪。
然而这两个要求听在鲁仲连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墨者多出于平民,他们发展的信徒也主要面对平民。
嬴荡这是要挖他们的根啊,他们从来都不属于富裕的人群,一旦出门行走,所有的花销都要增加两层,这都还不是主要的。
最关键的是,凡是和他们做生意的商家都要多交两层的税,这对于那些大商家来说到损失不大,可对于那些小商贩就要命了。要知道,天下列国,除了秦国之外,哪个国家的官吏都不怎么清廉,上面要求增加两层的税,下面的人就能够给你增加到五层,乃至更多。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捞油水的名目,他们岂能不把它用到极限。
这样一来墨家就悲催了,今后还有谁敢和墨者做生意,还有谁敢接待墨者。鲁仲连可以想象,只要这个政策一出,墨者就会成为一个人见人厌,鬼见鬼愁的群体,凡是见到墨者的人,都会退避三舍,凡是遇到墨者去买东西的商家,那不是去给人家送钱,那是去要人家的命。墨家从此就像脱了水的鱼儿,别说发展壮大了,就连生存都难。
至于如何判定哪些商家是否有和墨者做过生意,那就简单了,不说墨者的那一身标准打扮很出众,穿着一身破烂货,还要在腰间挂一把剑,显摆。而那些官吏在利益面前,哪一个不是火眼金睛,说你和墨者做过生意,你就做了,没做也做了。
想到这些,鲁仲连犹自打了一个冷颤,好毒啊,简直就是绝户计。
“秦王,你要如何才肯放过墨家?”
秦王冷冷一笑,“哼,你墨家这些年来给我秦国找了多少麻烦,恩恩怨怨简直难以算清,寡人从来没想过要放过你们墨家。”
鲁仲连牙一咬,狠狠的说道,“你是铁了心要致墨家于死地?墨家也不是好欺负的,大不了,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嬴荡哈哈一笑,“拼,好啊,寡人会给你们机会的。过段时间,寡人就让人将这份协议临摹一万份,派人带着它周游天下,将你们墨家背信弃义,无耻毁约的名声宣扬的天下皆知。”
“你。。。。。”鲁仲连出离愤怒了,这年头不是讲究宽宏大量吗,哪能像嬴荡这样不依不饶的。他满脸憋的通红,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小越女见鲁仲连气得不行,连忙拉住他,“先生,切莫动气,他在胡说八道呢。”转过头去,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你怎么能这么逼迫先生呢,你想要逼死他啊。”
“哼,寡人就是要他死,自从苏秦开启合纵以来,六国的屡次合纵伐秦,都少不了他在背后操纵。与其留着他来祸害秦国,还不如死了干净。”
这时候,鲁仲连的心情也平复下来了,他知道急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想办法将这件事彻底解决呢。
他恨恨的盯着嬴荡,“原来你的目标不是楚王,而是我们墨家。你早都知道,楚王一旦出事,我们墨家就一定会出手,你的这个局就是为我墨家而设的。我说的可对,秦王陛下。”